“这……这,阮大人,您这是何意?”惊了很久,他口中才支支吾吾,说出来这几个字。
“这、这……实在阮中丞,那宅子不是我家,就是那韩球劫夺了行商财物以后,新购买的宅子,但位置也是我选的……我也是不得已啊,就在我和那韩球断绝来往以后,就半年时候,我阿谁小儿子,俄然患上了重症,家中钱物,都为他换了药,竟也一向治不好,杭州的大夫很多一听是富阳,都不肯去,情愿去的,我又请不起。就在这难堪的时候,俄然有一天,那韩球找到了我,说他有钱,能够请大夫治好我那小儿子。我当时也是说不出的难受,想着如何能承诺他一个做贼的人呢,但是我那儿子的病却一每天的……阮大人,我如果有其他体例能治好我儿子,都毫不会承诺藏匿他出去行劫的啊……”说着说着,韩棨跪在大堂之下蜷成一团,已是泣不成声。
“这个……阮大人是高看鄙人了。”韩棨笑道:“这富阳就在钱塘江干,水道纵横,又和杭州紧邻,不管耕作务农,还是行商来往,也都算是个不错的处所。高山也很多,并无上游多山少地之难。以是百姓放心经商务农,朝廷能收的赋税天然也就多了。”
“阮大人,这……这确切是我一时胡涂,但是……但是那韩球的事我也有些耳闻,他们固然常常劫夺行商之人,却没伤过半条性命啊?”韩棨哭道。
“是吗?”阮元道:“韩典史,按你这番说法,这浙江一省,有田有水,行商繁华之地,也不算少了啊?怎得他们都有很多不能如数交税的,单富阳一县向来赋税无亏呢?”
阮元随即问道:“韩典史,本官到任至今,也有二旬日了,其间本官看了浙江一省赋税赋税的交纳数额,这两年各府县大多不能如数征税,但也有少数几个县,向来都能完税,富阳便是此中之一。本官到任浙江,第一要务便是赔补亏空,若想补缺,总要各县都交上税才是。韩典史,你在富阳素有申明,那富阳如何能够完税,你应当清楚吧?无妨也指导本官一二,本官好传了下去,让其他各县也都遵行啊?”
“这……如此多谢大人了……”韩棨听着阮元情愿网开一面,心中又是冲动,不住的给阮元叩首。
“那其他各县的百姓,你就如许不管不顾了?那很多江上的行商之人,他们的财物也该死被那韩球劫去不成?!”阮元斥道。
“依《大清法规》,依窃盗例,窃盗一百二十两以上,论绞。窃盗三犯以上,同论绞。依强盗例,凡得财便可论斩。韩典史,这韩球窃盗之数,如何说也在一百二十两以上了吧?他行窃浙江起码三年,所犯次数,也自该在三次以上了吧?依国朝法规,如此他便足以论绞!你在这里空言他行窃而不伤人,又有何用呢?”阮元驳道。说到这里,韩棨已经清楚,乌鸦船盗贼一事,韩球等人绝无清闲法外之机,并且如果阮元真的持续严办,本身论罪也是道理当中,一时再也辩驳不得,只好跪在一旁,叩首认罪,再无回嘴之语。
“勾搭贼匪,这……这……”韩棨慌道:“阮大人、阮中丞,小人一贯……一贯谨小慎微,从不与奸猾之人有半分来往,中丞大人这话,实在是……”
“到了现在,你还想瞒我不成?!”阮元俄然厉声道:“典史韩棨,你身为富阳县吏,不思勤恳营私,为民除害,反而与贼匪勾搭,私藏乌鸦盗船与本身私宅,导致贼人四周行劫,为害钱塘江两岸,现已罪证确实,却还想狡赖吗!你身为朝廷吏员,勾搭贼匪,罪非难逃,莫非还要我当堂将你捕拿下狱,你才肯招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