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你还想瞒我不成?!”阮元俄然厉声道:“典史韩棨,你身为富阳县吏,不思勤恳营私,为民除害,反而与贼匪勾搭,私藏乌鸦盗船与本身私宅,导致贼人四周行劫,为害钱塘江两岸,现已罪证确实,却还想狡赖吗!你身为朝廷吏员,勾搭贼匪,罪非难逃,莫非还要我当堂将你捕拿下狱,你才肯招认不成?”
“这个……阮大人是高看鄙人了。”韩棨笑道:“这富阳就在钱塘江干,水道纵横,又和杭州紧邻,不管耕作务农,还是行商来往,也都算是个不错的处所。高山也很多,并无上游多山少地之难。以是百姓放心经商务农,朝廷能收的赋税天然也就多了。”
“那其他各县的百姓,你就如许不管不顾了?那很多江上的行商之人,他们的财物也该死被那韩球劫去不成?!”阮元斥道。
谁知这时阮元却没有持续斥责韩棨,言语反而安静了下来,道:“韩典史,你能知罪,这是最好,实在我来杭州,查过你经历一事,确是失实。你常日在县中也算勤恳之人,只不过一时为人所挟制,不得不助纣为虐。如许吧,我也给你一个机遇,若你能够助我缉捕韩球归案,你私通寇盗之事,我能够既往不咎,以后此案文卷之上,也不会有你的名字。但你也要想好,如果你不肯与我一并捉贼,那贼人巢穴,我已探出,不日便可缉捕他们归案,到时候,你所犯之罪,轻则徒刑,重则绞监候,那样的结果,你可情愿接受?”
“韩典史,你且听好,你此番前来,是我府中衙役直接带你过来,一起上他们也一向在留意,这才过了半日,那些贼人应当还不晓得,更不成能晓得你在我这里所言之事。但毕竟夜长梦多,以是我马上便要脱手,现在另有一事,但愿你照实答复,这韩球部下贼盗,大抵有多少人?”阮元问道。
“但是韩典史,本官这听起来,只怕你富阳这水道纵横,养的不但是那万顷农田吧?你自称富阳贼盗未几,也只是有些人因你的原因,不在富阳境熟行劫之故吧?”阮元忽道。这句话声音不大,可却如同两记重锤,狠狠打在韩棨心口之上,一时之间,韩棨只被惊得盗汗淋漓,竟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依《大清法规》,依窃盗例,窃盗一百二十两以上,论绞。窃盗三犯以上,同论绞。依强盗例,凡得财便可论斩。韩典史,这韩球窃盗之数,如何说也在一百二十两以上了吧?他行窃浙江起码三年,所犯次数,也自该在三次以上了吧?依国朝法规,如此他便足以论绞!你在这里空言他行窃而不伤人,又有何用呢?”阮元驳道。说到这里,韩棨已经清楚,乌鸦船盗贼一事,韩球等人绝无清闲法外之机,并且如果阮元真的持续严办,本身论罪也是道理当中,一时再也辩驳不得,只好跪在一旁,叩首认罪,再无回嘴之语。
韩棨听着阮元之意,仿佛只要他帮忙阮元将韩球等人抓捕归案,便能够免除罪恶,一时心中也自欣喜,可转念一想,还是叹道:“阮中丞,这……实在小人早就想着,如果那韩球如此胡作非为,至死不改,那小人便与他断了干系,今后再不帮他也好。可难为之处在于,那韩球自从情愿给我小儿子看病以后,就把他囚禁在了大人您所言的那座宅院以内,如果大人前去拿人,只怕他们立即便会把犬子扣为人质,并且今后他治病的钱,也就断了,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