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李长庚筹办出兵之时,阮元的坐船,却不测呈现在了嘉兴府枫泾一带的水道中。
看着秦瀛犹有不解,阮元忙取过一只笔,在舆图上一点点画道:“小岘兄,你看,之前我们念的那些时候,固然前后相差数月,可中间的 四月二十三到二十八,却有近一半的案件都产生在这个时候!并且你看这一起的位置,会稽、钱清、许村场……定是如此了,贼人是从会稽解缆,自南至北绕了一个圈子,又绕回了会稽,并且按照此中里程……也恰好对的上!这些案件产生的时候差,恰好够他们前后奔赴这些州县。如此说来……贼人巢穴,多数便是在绍兴府城之东,但既然是南沙之地,便也当在上虞之西。如此推算,便也只要三江场、綦风镇和东关驿一带了。”
杨吉站在船头看着连绵盘曲的水道,只觉坐船向左过了一个弯,很快又向右再度转向,却始终不知火线竟有何物。他虽在杭州多年,操船水性各自不差,但面对这从未亲见的水道,却也是非常茫然,眼看着坐船向左又转过一个弯来,终究按捺不住,对船里的阮元道:“伯元,你这来的究竟是甚么处所啊?”
“小岘兄说的是,但是……”阮元想了一想,感觉既然已经将范围大幅缩小,那么顺势加强封闭,仿佛也是可行之道,又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不能只带官兵前去拿人,四周州县,也都要一一叮嘱,届时共同反击才是。并且,还需求两队人马,别离堵住宁波绍兴之间的通路,以及钱塘江这一起。如许看来……”
“夫人,这如何能够?”杨吉听着,竟似阮元说的是孔璐华以外的另一个女子普通,实在不敢信赖孔璐华看到这类盘曲不知绝顶的水道,竟然比本身沉着。
“这……如许便能够了吗?”秦瀛听着,也有些不敢信赖,可毕竟阮元之前已经处理了乌鸦船之事,想来此次破案,也自有章法可循。忙唤属吏取了浙江舆图,便即铺在堂上,又取了一半檀卷过来,一一对着卷内笔墨念叨:“此一案,四月二十八日,案发于绍兴府山阴县;此一案,八月十六日,案发于……海宁州;下一个,四月二十四日,案发于萧山钱清镇,四月二十六日,案发于府城东北的许村场……”
只是看着二十余起到案的环境,秦瀛一时也毫无眉目,看着几篇卷宗,不久又放了下来,道:“伯元,如许看这一带的盗案,确是有些难处,这作案的贼盗又一定便是同一伙人,我们也不晓得浙江现下除了陈阿三那些人,是否另有其他未经发觉的巨盗。如此漫无目标的看下来,总也不是个别例啊?”
“七月十五日,案发于上虞县;四月二十三日,案发于会稽县运河河道……小岘兄,有了!或许此次破案的关头,就在这里!”阮元一边对着案件产生时候地点,一边竟垂垂暴露了忧色,看来这些案发时候中,确切存在关头的破案线索。
“伯元,这……这但是太好啦!”秦瀛听着阮元言语,只觉固然听起来有些不成思议,可此中自有一种清楚可见的关联。既然眼下对陈阿三一伙全无眉目,那如此尝试,总不失为一种摸索之法。也自是大喜过望。可转念一想,也不由游移道:“但是伯元,即便是这三处镇甸,前后也有二十多里的间隔,如果我等冒然前去剿捕,贼人又得了风声抢先逃了,我们去拿人,只怕是要劳而无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