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中并无动静,不过半晌,竟也是“砰砰”两声,仿佛宅中也有鸟枪,但只闻枪声,并无一人中弹。
“砰!砰!”
韩棨听着杨吉言语,虽是安闲,疑虑却犹未散,只好随了二人一并出了门,门前另有几名蔡庭梁的亲兵,护着三人一道出了抚院西门,一起沿河北上,自贡院折而向西,又过了三座桥后,天气仍然乌黑,路旁灯火垂垂亮起,灯火当中,一处高墙清楚可见,当是杭州西城墙了,随即几人转过一个弯,到了一处辕门之下,就着灯火亮光,韩棨看得清楚,辕门之上,乃是“校场”二字。
“伯元,你这……这会不会太快了点啊?”孙星衍也有些惊奇。
“真没想到啊,伯元,你捕拿这些贼人,竟然已经有了如此详细的打算。看起来有了兰泉先生的指导,你今后坐这巡抚,很快就能成绩一番功业了。”孙星衍笑道。
这时,校场内正走出一名军士,见了蔡庭梁后,忙上前拜道:“蔡大人,巡抚衙门标下官兵百人,已在校场聚齐,请蔡大人唆使!”韩棨看向校场以内,公然有大片的人影在灯火之下清楚可见,看来阮元为了捕盗,早就已经有了充分筹办。
韩棨看着这统统安插,心中也是又惊又喜,忙问杨吉道:“这……杨大人,如许真的能成吗?”他看杨吉和蔡庭梁同路,就把他也当作了抚院武官。
“快起来,从速投降,另有活路!”
看到统统都被安排得明显白白,韩棨有如何多言,只得同了杨吉,一道出城去了,随即一行官兵在武林门登了划子,又在钱塘江干换上江船,一起沿江西上,到得渔山埠时,公然便是四更前后。
“韩典史,我记得你说过,那韩球的宅子,是你选的位置,并且你也晓得,公子就在那边作人质,也就是说,你也到过那边吧?公子被囚禁的位置,你也应当清楚一二吧?如果你晓得,不如就奉告了我们,如许我们救人之时,也好找到对的处所,少费些力量,你说是不是?”杨吉道。
这一次,宅子里终究完整没动静了。
“那倒不会,他们固然常日偶有些贼盗之举,但做得都不大,以是防备也不算周到,我也传闻他们前日方才出过船,这几日本也是涵养之时,最是不在乎防备的。并且我出门也不过一日,他们如何能够那么早获得动静,这当夜就转移出去啊?”韩棨道。
一起之上,韩棨也将本身儿子被囚禁之处奉告了杨吉和蔡庭梁,以是官军方一登岸,便差得数名技艺健旺的军士,深切宅院当中,将那间屋子围了起来。随后,余下官兵四周出动,将宅门、后门、通船水道也一一封住,眼看统统筹办行迁伏贴,院内却仍无声音,杨吉不由有些迷惑,向韩棨道:“我说韩典史啊,这宅子里我看,本日如何也没甚么动静啊,不会是他们提早得了动静,早早弃屋而去了吧?”
那亲兵得了令,便走到正门之前,大声道:“宅中贼人听了!我等是朝廷官军,现已将此宅围住,你等从速束手就擒,早日成擒,或可从宽,胆敢拒捕,一概从严处断!”说罢,便向空中“砰”的一枪击出,以示警告。
“那……那我儿子……”韩棨还是有些担忧。
“别跑!再跑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