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督院门前旗杆无端断折,是他们做的,还是你们做的?”阮元问道。
“我看你还是不要抵赖了。”一旁的阮元说道:“富阳典史韩棨,传闻和你有远亲之谊,因被你勒迫,不得不为你坦白贼盗之事,所幸他天良未泯,早已将你等之事奉告了我。我问起他你边幅如何,他也一一对答过了。本日看你,除了比他所说多了一部髯毛,却公然没甚么分歧。若你还不承认,莫非要我把韩典史叫来,与你当堂对证吗?”
“那……大人说建功,这……这功从何来?”韩球又道。
阮元指向这虬髯之人,道:“先将他带入臬司衙门受审,其他人等,先行收监,听候发落!”上面军士忙连宣称是,押着其他四十余人,先往缧绁方向去了。只两个兵士带着那虬髯之人,先行进了臬司正堂,阮元与秦瀛一道入内,一同升堂,只秦瀛仍在主位,阮元则在一旁与秦瀛共审。
“你行劫之事,本官亦有所耳闻。”阮元语气公然垂垂放缓,道:“你常日行劫,皆是因风波多雾,又或深夜之际,不敢公开劫财,在你宅中,我们也只抄出兵刃数柄,鸟枪两支,以是你虽罪在不赦,却也不是那种江洋大贼。但我所不解的是,你这两支鸟枪,质地但是不错啊?另有,你等听闻官军前来,最后的反应不是弃宅而去,而是开了两枪,若说你等以后,没有一群更加肆无顾忌的大贼撑腰,这话要谁信去?以是我所言建功,便是要你说出给你这两支鸟枪的,竟是何人,你等常日,另有无同其他盗匪的来往?如果你所言失实,这功,天然是能够算在你头上的。”
次日秦瀛方待升堂,便听得臬司衙门之前,人声喧闹,竟似有多量兵士来往,秦瀛也吃了一惊,忙走出来看时,只见门前广场之上,已集合了上百兵士,每两个按着一个蓬头垢面之人,军士之旁,倒是蔡庭梁和杨吉。
“这……我们就是独来独往,不熟谙其他贼人。”韩球仿佛还不肯承认。
但是韩球听着听着,却仿佛听出了一丝但愿。
“这……你不会是在诳我吧?”秦瀛笑道:“你说你去了七日,那你返来,也不过是两日前的事,这两日我也派人到抚院问过贼盗之事,可伯元他没甚么动静啊?怎得这不过两日时候,贼人就全数就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