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看着杨吉,也问道:“杨吉,那韩棨的儿子呢,你等剿捕之时,可曾救下?”
“这……这……这是真的?”韩球听着阮元奉劝之语,公然垂垂为之所动。
“韩球,事到现在,你还是不肯改过吗!”阮元怒道:“你在钱塘江上假借鸦神之名,行劫商旅,乃至客商行旅,非白日不敢渡江,沿江百姓,闻鸦神而色变,如此为害一方,早已够得上极刑了!你宅中抄出财物,约有白银千两之数,别的珠宝绸缎,亦有很多,依大清法规,行窃银百二十两,凡三次以上者,俱可论绞。更何况,官军前去之时,你等另有鸣枪拒捕之行,如此罪行,前后累计,你已是罪不容诛!即便我等处你极刑,也是明正典刑,彰明国法,你怎得至今还如此执迷不悟,莫非你行劫江上,另有本身的事理不成?!”
但是韩球听着听着,却仿佛听出了一丝但愿。
“就这几日,已经够了。”杨吉笑道:“秦大人,实不相瞒,我在钱塘江上撑了七日船,就把这些人的环境都刺探出来啦!这些贼人,便是之前我等所言乌鸦盗船之众,现在已然一网打尽!秦大人,接下来审判之事,就要先交给你了。”
“那……那你为何要将此事奉告于我?”韩球不解道。
“韩球,若你一心求死,也好,本官这就奉告你,本日,我便能够将你的财宝曝之于众,莫非那些被你劫去财物之人,都忘了本身被劫之物了吗?我方才说过,大清法规论绞只需百二十两,行劫三次,你为祸一方,已近三年,只要你这些财物当中,有非常之一得以被人认领,你也就够坐实极刑了。如何?这对于浙江的抚院臬司而言,莫非还是一件难事吗?”阮元也是毫不包涵,几句话的工夫,便将韩球回嘴之语尽数堵住。
秦瀛来往抚院多次,天然熟谙杨吉,九姓渔户之事,也是他将相干环境奉告杨吉,杨吉才得以在船户中游刃不足。这时看着奇特,忙走到杨吉身边问道:“这、这……他们倒是何人?另有,你不是前去钱塘江上做船夫去了吗?怎得这才旬日工夫,就返来了?”
次日秦瀛方待升堂,便听得臬司衙门之前,人声喧闹,竟似有多量兵士来往,秦瀛也吃了一惊,忙走出来看时,只见门前广场之上,已集合了上百兵士,每两个按着一个蓬头垢面之人,军士之旁,倒是蔡庭梁和杨吉。
终究,韩球吞吞吐吐道:“这……这位大人,我……我确切认得些人,他们……他们不是富阳人,而是这海边的人。常日居无定所,以是我……我也不晓得他们在那里,只晓得他们频繁在南沙出没。为首的阿谁,叫陈阿三,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头领,他们可不像我们如许,白日劫夺商旅,都是常事,传闻……传闻也有几条性命。他们那边,人不算多,但个个有刀子,我……我和他们见得未几,但总能看到他们有枪。以是我当时有了些余钱,便也向他们买了两支……我们的人见他们,都是在船上,或者在海边,确切不晓得他们住在那里。他们……他们不在乎性命的,以是我也……也不敢多说。”听到这里,阮元和秦瀛都暗自心惊,不想就在杭州之畔,南沙海滨,竟有一群如此刁悍的贼盗啸聚多年。
“你且放心,阮中丞对你绝无虚言。”秦瀛弥补道。
“韩棨他……公然……早晓得如许,我们昨夜就该走!”这虬髯之人听着韩棨之事,不由怒道。看起来,他已经默许了本身就是韩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