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沉默很久,才轻声叹道:“反正我们还很安康,日子还长,渐渐再看吧!”
独孤伽罗和杨坚相顾惊诧,命人将杨素唤来一问,才晓得这一个月来,杨勇只在最后几日对付了事,倒是杨广日日出入驿馆,带着萧樯旅游大兴城表里,再问梁君萧琮,公然萧樯也已请命,此生非杨广不嫁!
独孤伽罗一怔,刹时大怒,指他道:“如此感冒败俗的行动,你竟然说得出口!”此时她才明白,必定是杨勇大婚以后宠幸云氏,而云氏竟然以未嫁之身有孕,太子妃元珍愤恚之下才会一病不起。
走进御花圃,就见亭台楼阁,制作得固然精彩,却并不豪华,独孤伽罗心中对劲,不觉愣住抚玩。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身后脚步声响,回过甚,就见杨丽华带着采苓从另一条路上而来,看到她微微一怔,回身要走,却已来不及,只能咬唇冷静施礼。
杨广掀袍跪倒,向上施礼:“儿臣钦慕公主,若公主不允,儿臣岂会相强?梁君入朝,儿臣与公主从了解到相知,现在已相互有情,故此才大胆请父皇、母后恩允!”
他不提云氏还好,一提云氏,独孤伽罗就忍不住怒从心起,指向他道:“勇儿,你是堂堂太子,太子妃虽不必非得出自王谢,但是总要举止有度、贤淑温良。你瞧瞧阿谁云氏,俗气不堪、妄图权势、不明事理,今后如何能够母范天下?”
那位萧樯公主,倒是与当年的独孤伽罗如出一辙!
杨坚见她坦但是言,涓滴不为流言所动,心中更多钦服,上前一步与她联袂并立,点头道:“不错,如果朝中众臣只盯着后宫的恩宠才肯经心,这官不当也罢!”
萧樯神采微红,低头不语。劈面席上的晋王杨广端倪微动,向独孤伽罗深望一眼,又转头去望萧樯,眼底已是一片了然。
杨困难笑:“朕也如此说,但是他二人虽居深宫,却总有别有用心之人打着他们的灯号玩花腔。现在,就比大哥、高大哥和杨素也同意将他二人赐死!”
经此一事,独孤伽罗心底对杨坚六宫虚设的一些疑虑也烟消云散,虽说朝堂、后宫诸事庞大,但是繁忙之余,在杨坚没有一丝保存的宠嬖中,心底最后一根紧绷的心弦也终究放松,每日放心帮手杨坚理政,打理后宫事件,撤除后代,再没有甚么事令她萦怀,乃至于身边虎狼窥视而不自知。
独孤伽罗听到这里,已明白事情原委,命内侍通传,迈进大殿,福身见礼:“臣妾见过皇上!”
杨坚被他气笑:“朕以武定邦,以武功国,自会还这大隋天下一个乱世,如有朝臣不平,也是朕为政有甚么错失,难不成朕于后宫放上几名女子,这天下、这朝堂就能安稳?如此说来,倒是前朝的宣帝更能得天下民气!”
比及宴散,独孤伽罗向杨坚道:“那萧樯公主知书达理,出身尊荣,若能为我大隋太子妃,再好不过!”
杨坚即位以后,忙于朝政,二人固然同起同坐,但很少像本日如许闲话家常。独孤伽罗瞧过作为二人寝宫的甘露殿,又跟着杨坚前去作为御书房的千秋殿,恍然间,倒有了当年两次出藩,游赏新房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