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保桂扬声道:“皇上驾到——”跟着喝声,阿史那颂与杨丽华一左一右,牵着小天子宇文阐的手迈入大殿,在龙椅前一立。
是啊,宫里另有一个他们的女儿!
只是这一刹时,阿史那颂心中天人交兵,几次衡量,终究闭眼道:“只是,太上皇暴毙,并未留下一言半语。赵越为人奸滑,到现在怕已有了对策,你要如何替杨坚拿下这辅国之权?”
赵越俄然听到杨坚的名字,微微一愣,转头向殿门望去,但见晨光里,杨坚身形笔挺,一身朝服,大步而入,当殿跪下施礼,虽是平常的行动,却自带凛然之势。
杨坚点头,沉吟道:“现在动静已传遍全部长安,赵越等人必定会乘机而动,节制小天子,掌控朝堂。我立即去找高大哥商讨,断断不能令他们如愿!”说着敏捷穿上外袍,向外走去。
阿史那颂皱眉,奇道:“我们又那里有太上皇的亲笔圣旨?”
阿史那颂不答,深深凝睇她很久,这才慢慢道:“请国公夫人移步文昌殿!”固然宇文赟久已不睬朝政,但是文昌殿中藏着大周历朝历代天子的墨宝。
第七十章 太皇崩杨坚夺权
阿史那颂见事情灰尘落定,也是心头微松,向杨坚交代几句,宣布退朝,与杨丽华二人带着小天子出殿而去,心中悄悄赞叹:独孤伽罗啊独孤伽罗,你一人之才,足可抵挡全部朝廷,但愿今后,你不会与我为敌!
高颎道:“现在皇宫一团狼籍,不如我们立即进宫……”
太上皇暴毙,宫禁全开,独孤伽罗手持金牌进宫,传闻天子是死在杨丽华宫中,暗吃一惊,径直向崇义宫而去。
院门方才翻开,高颎便一头撞出去,一把抓住杨坚,问道:“大郎,可曾听到钟声?!”
独孤伽罗也是神采微变,迷惑道:“如何会如此俄然?”
悠长的钟声响起,响彻全部长安城上空。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杨丽华霍然昂首,失声道:“你说催情之药?”恍忽间,似想起天子之前公然服过甚么药物,立即四周寻觅,终究在榻下找到一只小小瓷瓶,但见瓶里另有一枚残留的丹药,忙送到太医面前,“但是此物?”
这想是宇文赟身材日渐耗损,笔力也日渐转弱而至。
“不!”杨坚判定点头,“既然太上皇驾崩,朝廷恶疮已除,现在倒不必急着篡夺江山,只是天子年幼,赵越等人必定会掠取辅政大权,当务之急,就是令赵越等人没有可乘之机。”
赵越一见之下,也不由瞠目结舌,伸手在怀中暗压。他在宇文赟身边观赏宇文赟的笔迹多年,昨夜获得动静,拟成一封矫诏,只是,他的笔迹固然也仿照得有七八分类似,又哪有这封圣旨上所见宇文赟随性的笔意?那朱红大印,更不是他那假印所能冒充的。
宇文赟在位虽说不过数年,但是最后亲理朝政,众臣对他的墨宝并不陌生,现在一眼望去,但见笔迹挥洒,虽不及昔日有力,一笔一画间,却分毫不差,下方落款,还盖有传国玉玺的朱红大印,不由都悄悄点头。
是啊,若论功劳权势,能够对抗赵越之人,朝中已经寥寥可数,更何况,谁又晓得,别人就没有包藏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