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大吃一惊,再顾不上被外头的人听到,放声大呼:“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情急之下张嘴,一口咬住宇文邕的肩膀。
茜雪见他游移,见礼道:“公公朱紫事忙,奴婢给随国公夫人带路就是!”
茜雪替她难过,轻声道:“皇后待皇上之心,日月可鉴,但是皇上如何就看不到呢?”
宇文邕肩膀剧痛,手臂顿时一松。独孤伽罗狠撞一肘将他推开,一跃爬起,跌跌撞撞向外飞奔。
宇文邕暗想雄师怠倦,的确不宜再战,只好命雄师班师回京。圣旨传出,他又叫来安德,含笑道:“你前去随国公府报喜,和随国公夫人说,朕……不不!就说,皇后要与她同贺!”安德躬身报命,快步而去。
阿史那颂含笑为他斟酒:“只怕臣妾不堪酒力,反而绝望!”
独孤伽罗看着杨坚打马进城,心中更是情感荡漾,刚要迎上,就见一骑快马奔驰而来,顿时人一副内侍打扮,奔到军前,滚鞍落马,向杨坚施礼,大声道:“杨元帅,皇上有旨,杨元帅远征有功,宫中已设席拂尘,请杨元帅与各位将军马上进宫!”
阿史那颂见他竟然并没有一字安抚,心中一阵绝望,点头道:“皇上既然疏忽臣妾,臣妾又何必倾慕以待?”说罢霍然回身,大步而去。
雄师大胜而回,东征路上每一场战役都被世人丁耳相传,而路遇猛虎一节,更是传得神乎其神,很快传入宇文邕耳中。想到此次出征竟然是建国以来从没有过的大胜,而杨坚也一战成名,从本来的冷静无闻变成现在的家喻户晓,宇文邕心中更加不安,暗中召杨素进宫扣问。
宇文邕听到这里,神采终究沉下来:“本来天佑杨元帅,就是天佑我大周,杨元帅已经能代表我大周了吗?”
宇文邕不觉得意,替独孤伽罗和本身斟满酒,含笑举杯:“伽罗,若没有你的无双智计,就没有朕的本日,更非论现在的伐齐大胜,朕敬你一杯,以示谢意!”
独孤伽罗跟着举杯,含笑道:“多谢皇后特地为大郎置酒道贺!”
独孤伽罗大惊,侧头避开,疾声道:“皇上,你疯了!现在我是杨坚的老婆,你热诚臣妻,就不怕遭天谴吗?”
杨素听他问到猛虎,立即大为镇静,口讲指画,将当时的景象细说一回,冲动道:“当时雄师早已怠倦,不要说斗杀猛虎,就是逃命也没有力量,若不是高将军传下军令,雄师必将大乱。哪晓得猛虎见到元帅,竟然并不伤人,还神态密切,在他手上舔一舔,像只野生的大猫,这可不是绝代奇谈?厥后杨元帅以此奋发民气,说猛虎向我大周兵马示好,喻示此战必胜。众将士遭到鼓励,当真立即精力百倍,气势如虹,才有本日之胜!”
独孤伽罗仓促出宫,一起疾奔回府,得空去理府中旁人的号召,径直冲回本身院子,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那一刹时,泪流满面。
阿史那颂笑容渐浅,点头道:“夫人此言差矣,本日此宴是皇上所设。皇上收到战报,急欲与人同庆,同谋一醉,只是兄弟几人都在火线疆场,便想到夫人这位故交!”
阿史那颂跟着举杯,含笑道:“随国公夫人足智多谋,本宫佩服,敬夫人一杯!”独孤伽罗客气几句,也举杯与之同饮。
重阳阁内,宇文邕仍然苦缠不休,独孤伽罗气恼之下忍不住痛骂:“宇文邕,你这个昏君,早知如此,我独孤伽罗断断不会助你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