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起家,不住地咳嗽,昂首的时候,和坐在魏文帝龙椅中间的权臣宇文泰目光交叉,李虎瞋目圆睁:“宇文泰,你怎能如此欺君?龙椅之侧,是你坐的处所?莫非你是要效仿董卓曹操,想篡位自主吗?”
宇文护是权臣宇文泰的侄子,是宇文泰的谋臣,也是继宇文泰以后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权臣。
銮舆缓缓落下,沙华在奴婢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下銮舆。积雪固然只没过脚踝,沙华走起来,仍然非常得艰巨。
城墙上绣着“隋”字的皇旗倒下,另一面绣着“唐”字的帅旗取而代之。不幸一统中原、盛极一时的大隋王朝,昙花一现,仅仅在中国汗青上存在了30多年。唐朝隋,初创了“贞观之治”和“开元乱世”,缔造了中原文明的顶峰,但是先人鲜知的是,不管是隋朝的一统,还是唐朝的乱世,都离不开一个鲜卑姓氏的独孤家属的四个女人!
还未等宇文泰有所表示,宇文护就站出来:“陛下有令在先,独孤信不得无诏还都!”
传信的兵士直奔到朝堂之前,将函件托付到寺人的手中,当即晕倒在地。
魏文帝强颜:“平身吧!独孤爱卿信中另有言,安闲外交战以来,已稀有载未归,甚是驰念家人妻儿。恳请班师还都,不知大冢宰意下如何?”
李虎的声如洪钟,振聋发聩,百官大惊失容,夙来晓得李虎和独孤信一样忠勇,却未曾推测竟会当众顶撞宇文泰。朝堂的氛围严峻起来,宇文泰气得面红耳赤。
“若不是大将军忠心耿耿,怎能接受如此不公!”
魏文帝:“念左仆射李虎,征南有功,为国劳累,鞠躬尽瘁。朕意,拜李虎为太尉,加封为唐国公,赐黄金千两!”
銮舆里的独孤沙华,在锦帕上提笔写下了那两行诗句,衰老的手悬在半空不断地颤抖。她眉头舒展,眉心的皱纹比脸上别的皱纹都要深切很多,明显是长年愁闷而至。
西魏大统十四年,这一年也是南梁太清二年,“侯景之乱”发作。侯景本是东魏的叛将,投奔当时中原三国当中最强大的南梁,梁武帝萧衍收下了他。
一顶凤銮,在浩繁奴婢的簇拥下,缓缓前行,前面有兵士开道。
寺人把函件交到魏文帝的手中,魏文帝翻开,喜形于色:“好,太好了!”看了看身边情感稍有和缓的宇文泰,将信递给他:“大冢宰请过目!”
一阵暴风拂过,吹散了沙华斑白的鬓角,也把锦帕裹挟了起来,直至消逝在无垠的苍茫中。
一滴浓墨从笔尖滴落在锦帕上,沙华情感崩溃,抛下笔,抓起锦帕,忽一阵北风吹开帷幔,将锦帕吹起,沙华没来得及反应,锦帕就已经被吹出銮舆,消逝在苍茫当中。
长安城,集市熙熙融融热烈不凡,一名传信的兵士快马加鞭,大喊着:“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让一让!让一让!”一起从人群中穿行而过,路人们纷繁向两边躲闪。
朝堂之上,魏文帝正在封赏南征班师的将领。
“雪纷飞,新人泪,尘凡能有几循环?忆前朝,旧人悲,乾坤斗转人已非!”
但是,梁武帝没想到的是,他成了东郭先生,引狼入室。因为南朝向来崇尚武功,而轻于武功,那些士大夫们看不起这个从北朝投降而来的武将,让侯景感受遭到了极其不公道的报酬,便于寿阳起兵兵变,这场兵变持续了四年之久,才被停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