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无人敢动,都只看沉默不语的宇文泰。
“将郭夫人伶仃安设一个牢房,倒还是能够的!”宇文泰不温不火地冒出了这句话。
统统清算结束,上官太医叮咛家奴:“此人身子已经非常衰弱,再经不起酷刑了,还望大冢宰妙部下包涵!”
“不要怕,孩子,有姐姐在这里,你母亲不会有事的!”郁久闾尽力安抚小沙华。
“走吧,上官太医,请你来是给这柔然人医病的,不是甚么人都让你医。我劝你啊,不该管的,还是不要管了!如若被仆人发明,你我都吃罪不起!”家奴还是狠了狠心,推着上官太医持续往前走。
“那是,我们家老爷若拿不到想要的东西,是不会等闲要他小命的!”
崔夫人给上官太医跪下:“上官太医,承蒙你白叟家照顾多年,本日也就请大发慈悲,救救孩子的亲娘吧!”
“上官太医,你尽管医人便是,大冢宰府里的事情,就不必多问了吧?你看此人,还医得了吗?”家奴冷冷地对上官太医道。
小沙华却不依了:“不要,我不要分开母亲,就要跟母亲在一起!照顾母亲!”
那是一双如何的眼睛?本应当清天真澈了了像是虎魄,却泛着泪光,满满的都是哀伤。谁家没有后代?上官太医还是心软,即便是被宇文泰碎尸万段了,也要替这个孩子的母亲诊断一番。
崔夫人和孩子们这才安下心来。
郁久闾突破了禁止,进了牢房。崔夫人见是郁久闾,带着孩子们跪下驱逐。郁久闾抱起来泪人儿似的小沙华:“夫人快请起!”
郁久闾将小沙华推到崔夫人的面前,让上官太医近前去返禀。
“夫人就不要难堪老夫了,正所谓悬壶济世,医者之心救死扶伤,乃天之道也。老夫又岂能是那种铁石心肠之人?何如,老夫也是一家多少口,也要为他们着想!”上官太医推开沙华的小手,抹着老泪,转成分开。
“请娘娘放心,茱儿的性子我还是体味的。即使再担忧我这个母亲,还是有宽爱之心的!”
上官太医和郁久闾都难堪了,崔夫人晓得小沙华的脾气:“上官太医尽管有甚么说甚么吧,你若不明说,恐怕这些孩子都会多想!”
“老夫尝尝看吧!”上官太医的声音和双手都在颤抖。
“烦请小爷开门,老夫要给这位病重的夫人医病!”上官太医给凶光满目标家奴作揖鞠躬。
“娘娘也太私行做主了吧?他们是罪臣的家眷,如此善待,有违朝廷律法!”宇文护说出了叔父的心声。
见崔夫人如此对峙,郁久闾也不好再能人所难,抚摩着小沙华的脑袋:“本宫也该走了,你们好自为之!”
小沙华像决了堤的大水,趴在了郁久闾的怀里嚎啕大哭,郁久闾固然是个好强的柔然女子,却也禁不住孩子的悲哀,泪如雨下。
“你们!”郁久闾非常活力,却也无可何如,身为傀儡天子的贵妃,一国之事都做不得主,有怎能做主权臣的家事呢?“也罢,就遵循寄父所言安排便是!”
“夫人看看这里是甚么处所,地牢长年不见天日,打死病死之人极多,不免会有些毒蛊瘴气之类的。郭夫人染上了瘘疾,也并非不测之事!”上官太医看到崔夫人和孩子们的担忧之情:“这瘘疾如果在平常医者手里,也许就无药可医了。幸得老夫曾医治好几个患过瘘疾的王公贵胄,待到老夫出去以后,将药方开出来,只要善加调度,必定能规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