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也道:“闾娘娘,孩子天然是不肯意分开母亲的,我留在他们身边也便于照顾,分开牢房之事,我看就免了吧?”
“你们!”郁久闾非常活力,却也无可何如,身为傀儡天子的贵妃,一国之事都做不得主,有怎能做主权臣的家事呢?“也罢,就遵循寄父所言安排便是!”
那家奴的神情,固然仍有些愠怒,却还是有不忍和无法。先前收了郁久闾的好处,承诺太长公主好好照顾独孤一家子,却被宇文护发明了端倪,狠狠地经验了他们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主子,便再也不敢管独孤家的闲事,这也是为何郭夫人病重,郁久闾无从得知的起因。
“不要怕,孩子,有姐姐在这里,你母亲不会有事的!”郁久闾尽力安抚小沙华。
小沙华和崔夫人是认得上官太医的,因此,在上官太医被家奴带出去的时候,她们是喜出望外的,觉得宇文泰格外开恩,给郭夫人请来了太医。
郁久闾也表示上官太医开诚布公。
肺瘘疾!郁久闾听到这个词,捂住嘴巴,像是碰到了妖怪似的,退出了牢房门外,宇文泰叔侄也都带着家奴向后退去。
“夫人就不要难堪老夫了,正所谓悬壶济世,医者之心救死扶伤,乃天之道也。老夫又岂能是那种铁石心肠之人?何如,老夫也是一家多少口,也要为他们着想!”上官太医推开沙华的小手,抹着老泪,转成分开。
小沙华给郁久闾跪下:“谢娘娘的大恩大德!”
“老夫方才看了郭夫人的气色,诊了脉。脉象混乱而荏弱,应是气不通畅、积郁胸前而至,又高烧不止,以此鉴定,郭夫人应是肺瘘疾!”
小沙华却不依了:“不要,我不要分开母亲,就要跟母亲在一起!照顾母亲!”
家主子闭上了嘴,上官太医让家奴取了一些砂带和草药,替躺在地上的伤着一点点地包扎。
郁久闾突破了禁止,进了牢房。崔夫人见是郁久闾,带着孩子们跪下驱逐。郁久闾抱起来泪人儿似的小沙华:“夫人快请起!”
崔夫人叮嘱小沙华:“还不跪谢娘娘?”
小沙华紧紧地拽住上官太医的熟行:“上官太医,你不要走,求求你,救我母亲!”
“将郭夫人伶仃安设一个牢房,倒还是能够的!”宇文泰不温不火地冒出了这句话。
蓦地间,一声凄厉的尖叫,轰动了郁久闾,她听得这个尖叫声如此熟谙,不恰是朝夕伴随她摆布的,阿谁亲信的声音吗?
小沙华远远地瞥见上官太医的身影之时,如同在久旱的戈壁里,碰到了一泓清泉,看到了生的但愿。而上官太医的身影,却如同清风一样,在他们的牢房门前一闪而过,被带入到了关押着柔然人的牢房内里去了。
“娘娘也太私行做主了吧?他们是罪臣的家眷,如此善待,有违朝廷律法!”宇文护说出了叔父的心声。
“走吧,上官太医,请你来是给这柔然人医病的,不是甚么人都让你医。我劝你啊,不该管的,还是不要管了!如若被仆人发明,你我都吃罪不起!”家奴还是狠了狠心,推着上官太医持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