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亲身做的?”郁久闾对身边的魏文帝莞尔一笑:“陛下,既然是姐姐的技术,再差能人意,也有兴味尝一尝吧?”
郁久闾不觉得然:“不尽然,为何我方才看到,有几位宫女,用眼白看人?莫非这永寿宫的端方和别的处所不一样,让姐姐调教得,看人都是这般?”
郁久闾看着魏文帝,冷冷地笑道:“陛下本来只是体贴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倘若臣妾并未曾怀有身孕,陛下还能如许对臣妾相敬如宾吗?”
“白眼恐没有人再敢了,只是,这端上来的点心,又拿归去,岂不是不懂礼节?”
郁久闾放下那一半的点心:“看来,这永寿宫还是不欢迎我,本宫这是多余的!那好啊,本宫这就打道回府,不敢在叨扰姐姐与陛下!”
“只是……”茱儿不再解释,命宫女:“将蜜花糕呈与陛下和娘娘咀嚼!”
“茱儿姐姐,想你这永寿宫之人,并不欢迎我?”郁久闾的调子很高,仿佛绕到了房梁之上。
“娘娘莫要见怪,这是臣妾做的蜜花糕,因为是初度尝试,做得味道极差,下人一时不对端了出来!”
“臣妾记得,只是不知又是哪个宫女翻了娘娘的白眼?”茱儿坦但是道。
茱儿传承了母亲的技术,但是,蜜花糕做起来耗时耗力,做了一夜,深宫当中,质料又少,只做出两枚,本想着魏文帝驾临,和他一起分享。
郁久闾看到了那金灿灿的梅花糕,又要被宫女端下去:“姐姐,方才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吧?若发明有不懂端方之人,本宫就越俎代庖替姐姐管束!”
吃了一半蜜花糕的郁久闾,不再把点心往嘴里送,方才还是甘旨的蜜花糕,此时却味同嚼蜡。
难怪他们二人表情如此大悦,身上又有如此浓烈的酒气,想必这枚蓝田玉的凤头钗,也是魏文帝听闻郁久闾有身孕才犒赏的吧?
“陛下不去追吗?她可怀着你的骨肉!”茱儿激将魏文帝,她不想如许,深爱着魏文帝,又怎情愿让他难堪?而茱儿又不晓得魏文帝此时心属何方,不得已而摸索!
“臣妾恭喜陛下,恭喜闾贵妃!”茱儿笑意盈盈,心中却非常不悦。
蜜花糕,是茱儿的母亲崔夫人特长的糕点,须得是采取野生的蜂王蜜浆和雨水前后的桃花蜜蕊调和,再用霜降前后的绿豆研磨成细粉,蒸出来的蜜花糕,细致甜美,入口即化。
茱儿命人呈上了生果和点心,见宫女把昨夜她赶制出来的蜜花糕也端了出来,给那宫女使眼色,让她端归去。
“娘娘晓得便好!”茱儿还不等魏文帝开口,就针锋相对:“帝王之家向来如此,倘若娘娘生了皇子便好,若生了公主,是否还能像本日如许报酬,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