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点头道:“夫人芥蒂已经解了,随国公为何还如此困扰?老夫固然医了一辈子的人,却一向恋慕随国公这般大豪杰。可惜,老夫没有这般造化,只能医人,而随国公又匡扶社稷的宏才大略,应医治的是天下才是!”
“何为医天下?”杨坚持续问道。
正阳门外,杨广和高颍等人,将尉迟迥一家人全数捆绑起来。杨广指了斧正阳门的城墙:“尉迟迥,你可还记得,昨日我姐姐就被你吊在这里,而你却在宫中调拨圣上要暗害我百口人的性命?彼苍有眼不灭我杨氏,你尉迟迥也是罪有应得,不是想灭我百口吗?看我本日老灭了你的百口!”
“夫君,你是不是要找广儿他们?”伽罗问。
高颍对杨广小声道:“公子,快快脱手,如若不出我所料,你父亲应当已经获得动静正赶过来。如果不把此奸佞处决,你父亲必然会心慈手软放了他们,便是留了无穷的后患!”(未完待续。)
杨坚又转而体贴道:“对啊,夫人,让我看看你的伤,还痛不痛?”
杨坚气不打一处:“广儿现在是越来越没法无天了,竟然撺掇着将士们清君侧,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莫非是要造反吗?”
杨坚猜疑:“夫人这是何意?”
伽罗摇点头,再指一指心口:“伤不痛,但这里痛。”
太医可惜道:“算是老夫方才乃是大言,随国公不必放在心上,可惜了天下百姓啊,可惜了可惜!”
伽罗的每一句话都切中了关键之处,问得杨坚反倒不晓得如何答复了。再昂首看了看日头,这个时候再赶畴昔想是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此时杨广和高颍他们已经得了手,他再呈现更不知如何结束了。更首要的是,老婆伽罗所说的不无事理,可本身自幼说读的父亲杨忠都教诲他做一个忠良,一时也缓不过来。只好谎称头痛,去太医的茅庐里临时歇息一下。
“夫人,或许你应当沉着沉着,我晓得这几日你和广儿一样被仇恨冲昏了脑筋,千万不能因为私仇而置天下于不顾。兹事体大,大周国基不稳,如果措置不善,便会天下大乱。”杨坚拍了拍伽罗的肩膀:“听我的,你先回洛州承诺好好歇息。”
杨坚大惊:“这群小子竟肇事事,便是拿下来也应交由大理寺审理以后,才气处决,这般莽撞鲁莽,置朝廷礼法于不顾,和权臣宇文护又有何异?老先生,鄙人告别了。”
杨坚重新上马,真要分开,伽罗回身拉住杨坚的缰绳:“我很沉着,如果捐躯了我们杨家,能调换天下承平,我自是不会有牢骚。可昏君无能、奸臣当道,如果忠良都被残害殆尽,天下百姓另有好日子吗?天下真的会承平吗?还记得你曾经去官归隐,最后落得甚么结局吗?”
长安城中传来动静,杨广和高颍等人趁尉迟迥不备,将他的百口都拿了下来,又突入宫中,将天中皇后尉迟炽繁也抓了,正待要在正阳门外处决示众。
太医看了一眼伽罗,像是在鼓励伽罗持续劝杨坚。但伽罗是最体味杨坚的,他笃定的信心,一时半刻是难以窜改的。
“如果那几日你也在正阳门外,你的心会和我一样痛。”伽罗泪水无声地垂落:“看着本身的骨肉饱受着暴君的折磨,你却无能为力,而天子却在宫里暖玉温香、歌舞升平,乃至要听信奸佞的谗言枉杀忠良,这就是你要忠于的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