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世人都说无奸不商，两家已然闹到了这般境地，谭家竟一转眼就换了神采，仿佛畴前甚么都没产生过，还能亲亲热热地让媒人上门议亲。这类唾面自干、甚么功德都想摊上的恶棍，老夫人都有些佩服他们了。
余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都是替谭家解释摆脱，夸奖谭家嫡女的车轱轳话，老夫人一心策画着本身的策划，都没仔谛听。
若新妇是旁人家的小娘子，她还会感觉有所亏欠，可如果让谭安芙这背弃衡儿的势利眼所图落空，她是没有丁点惭愧的，毕竟没让她嫁给衡儿守寡，已是最大的宽大了。
别的老夫人另有一点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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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情义从何而起，谭怀柯日日在外打理铺子，确切把买卖做得红红火火，灼儿既看得上她，也许就喜好谭家娘子如许聪慧精干、长于经商的？论起这个，想必谭家嫡女定然更胜一筹，如何也不会比那养在乡间老宅的庶女差吧？
她本来也没筹算要一举压服申屠老夫人，人家但是前任太史令之女，名副实在的高门闺秀，比她们这些婆子有见地很多，那里会被三言两语所摆荡。她也就是拿人财帛，多用点心替人办事，至于能不能说成，归正做媒的定金是不会退的。
因而就有了本日这一出。
“哼，落魄时诽谤背弃，畅旺时又上赶着来攀友情。谭家不愧是精于算计的商贾，惯会晤风使舵。只可惜我们申屠府也不是好利用的，要说郡中与我们门当户对的人家，那但是多了去了，何必在他们一棵树吊颈死？”
唔？余婆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好险才咽了归去。
屋里炭盆烧得旺，说得口干舌燥，余婆停下来饮茶，拿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与平凡人家分歧，老夫人深知申屠家的子孙入仕则危，以是从不攀附郡中高门权贵，哪怕人家成心与之交友，也多被她委宛回绝。
老夫人暗道，衡儿压根就没有结婚的心机，更遑论承认那甚么谭家嫡女了。只不过衡儿故意让申屠家掌控住朝廷的这阵东风，返来对她说了皇商擢选和斥地西境商道的政令，因而她揣摩着搭一门姻亲，好让申屠府在商贸上也有所依托。
灼儿执意要插手察举，真要去安都授官的话，她必会脱手禁止。转头灼儿于宦途有望，心灰意冷之下，说不准又做回了纨绔。
亲姊妹配亲兄弟？亏她说得出口！
大不了多来几次申屠府，归正老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又没有甚么丧失。偏厅里坐着的那些媒人，哪个不是抱着这类心机，谁晓得二公子终究能看中哪家娘子，闲着就多喝点茶水罢了，如许的好茶在外头但是很难喝到的。
“甚么正缘？他们谭家不过是看灼儿要入察举，这才想起来凑趣了！”老夫人翻起了旧账，“且不说他们私行换人替嫁，就说衡儿刚办完丧，申屠府最艰巨的时候，他们可都躲得远远的。别说上门来搭把手，就连自家女儿归宁都没理睬，只让人回了趟乡间老宅，仿佛我们是门多不但彩的穷亲戚。如此背信弃义，半点不顾姻亲之谊，还美意义再来讲媒！”
谭安芙也暗中向谭怀柯瞟去。
灼儿做了那么多年纨绔，甚么样的小娘子没见过，每次问起却没有一个入得他眼的，如何就恰好看上了谭怀柯？会不会是他钦慕兄长，顾念兄弟交谊，感觉本身该当挑起照拂长嫂的任务？或是目睹长嫂独居守寡，对她心生垂怜，才会一时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