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渡灵铺 > 第100章 金獙扇与菟丝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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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仓猝上前扶住她,定睛一瞧,原是德哥儿的母亲,金家的大娘子。

“是阿心女人呀。”金家大娘子回缓过来,非常不美意义地向我笑了笑。“是来瞧阿秦的罢,她可还稳妥?”

我俄然很能明白德哥儿内心含着的一股愤懑,可我记得师父的教诲,作为医者,又作为一个外人,我能做的只要替这家的大娘子瞧病用药,替这家怀了身孕的妾室安胎问脉。至于这家里头的是非曲直,与我无关。

可惜德哥儿的性子真真是又臭又硬,一点儿也不体察她母亲的良苦用心,一叠声地还嘴道:“阿娘骇怕她,我可不怕,怀了孩子又如何,有甚么好神情的,说到底不过是个贱妾,即使教她生着了个男娃,那也是养在阿娘这个正室娘子膝下的,与她又有何干。”

“德哥儿,莫要说如许的话,细心教你父亲闻声了不喜。”金家大娘子无法地柔声提示道。

金家大娘子放下衣袖,不住向我伸谢:“本日多亏了阿心女人过来,只是教阿心女人瞧见了家中的这摊糟乱事,不免要见笑了。”

我问德哥儿要来了一张纸,写下了方剂,叮嘱她抓了药以后,定要每日认当真真地煎服下去,才气解了内里的病气。德哥儿的嘴角虽仍然往下挂着,一双眼里的防备也不见少,但起码同我说话时,不像方才那般硬冷了。

这回德哥儿倒是肯转头正眼来看我,乃至还肯同我好好说话了。“我母亲身上巳那日返来后不几日,便病倒了,断断续续地发热,一向未曾好透。”说着她恶狠狠地冲主屋的方向瞪了一眼,咬牙道:“就因为这个,父亲听了不知甚么人的大话,说主母身上有病气,轻易冲撞胎神,便不教母亲在主屋住了,清算了些平常用物,就挪到了配房里头。可那配房地气寒,那里合适养病,一来二去,这病便一向拖着了。”

“小夫人甚好。”我照实回道。

倒是她母亲,我虽只见过金家大娘子两回,但每一回都驯良可亲,说话的口气和顺得如同拂在面上的羽毛,与秦氏那娇滴滴羞答答的和顺截然分歧。瞧在她的份上,我便决定分歧德哥儿计算。

德哥儿并不睬会,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搀扶着她母亲往回转:“阿娘,你身上可还痛?带着病就回屋歇着去罢,别再累着了。”

我心头一跳,蓦地回过甚去,却见是德哥儿正双手叉腰紧盯着我,仿佛随时要扑将过来。

不提这话便罢,一提起来德哥儿恨得紧咬牙根,下颌抽动,“现在家里高低的眼里,都只要那狐媚贱妾,那里还看获得我和我母亲?连屋子都腾出来予她住了,病不病的,又有哪一个来体贴。”

按说我一个外人,这些话本来不该听,更不必说横加置喙,可金家大娘子的软和良善又教我心生了怜悯,忍不住要替她出声。“德哥儿,你年青气盛本性刚毅是不假,可木强易折的事理,可曾听过?你母亲到处替你着想,责你几句,也是恐怕你因这性子吃了亏去,你莫要孤负了她这份苦心,好歹也听两句出来才好。”

那背对着我蹲着侍弄菟丝子的妇人也因这一声惊了起来,许是蹲久了,乍一站起,她的身子便歪倾斜斜地打晃,面色也不多数雅,脸颊额头蜡黄,眼睛里灰扑扑的无精打采。

我的手指一分开金家大娘子的手腕,德哥儿便问孔殷地问道:“我阿娘的病打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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