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向他拱了拱手:“赵知府公干,鄙人在此也多有不便,先行辞过了。”
师父肯去看玉林,我内心一面替玉枝家焦急,一面又有了些安宁,忙搀起哭到手脚麻软的玉枝往她家去。
她经这一提示,猛地从石墩子上立起来,满腔的委曲哀怨,顿时又转化成了错愕,抹着还未落尽的眼泪,拍了两下本身的脑袋:“瞧我,倒差点儿误了闲事儿,那便有劳朱先生走这一趟了。”
孙家娘子从背面赶上来,一再劝止赵善防进仓房,她越是禁止,赵善防便愈发狐疑起来,脚下的步子不觉又跨大了些,没几步便进到了仓房内,径直就往那些装着米粮的筐子去。
“鄙人不就是以诊治分歧平常的疑问杂症为生的么,赵知府不也曾受过鄙人的诊治?”师父平和地回道,指了指孙大户:“这回,倒是无能为力了。”
“玉枝,莫要哭了,快领我们去瞧瞧玉林。”师父打断了她止不住的悲切。
“阿心,阿心,朱先生,快救救我兄弟罢。”来人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泣不成声地要求道。
我与师父在站在仓房外,里头甚么景象,也不必我们出来多话,想必他本身就能勘破。
赵善防一愣,看着不成人形的孙大户,笑了几声:“也不知为何,总感觉每见朱先生便有分歧平常的事会产生。”
我才不在乎这个,当前要紧的是不能让那些掺了观音土粒的赈灾粮食流出去,祸害哀鸿。天然,我也不在乎身后教官差们叉在地下的孙大户是否要再送回仓房。
又是温饱难耐的病症,我抬头看了看师父,他也正凝神揣测。
孙家娘子转头看看孙大户,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朱先生妙手。”
赵善防倒也不笨,接口道:“孙掌柜方才不就在仓房里么?”说罢便率先往仓房大步走去。我和师父跟在他身后,师父朝我意味深长地一笑,我明白他那意义,不过就是想说我逞口舌之利挑事。
我教她的冲撞唬了另一跳,定定神,才发觉来的原是玉枝。
赵善防答了礼,也不再提起旁的话,只一门心机地清算孙家这摊子事。
我与师父刚过了茱萸巷口的石牌坊,俄然就有人一头冲了过来,拦在我和师父跟前。
师父嘴边漾起一丝微微的笑意,向立在门外局促不安的孙家娘子道:“夫人看孙掌柜的面色,但是好了很多?也不叫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