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妩却似感受不到他施加的压迫，看不到他眼中的锐芒，低柔酥骨的声音慢条斯理的道：“大人若喜好看那样的，府里想来应已有十三位了，又何必多我一个？”
“是吗？三女人可不要忘了今儿是为何站在此处。”暖和的提示她来意。
蒋妩不觉得意道：“承蒙大人嘉奖，我的德行已经打动了大人。”
“是！”孙嬷嬷就持续方才的话题。
霍十九语意一窒。“罢了，既然这些都不精，中馈女红总该不错？”
苗姨娘点头不语。
“如许一说，你倒是比蒋大女人有‘德行’？”霍十九嗤笑。
拳头打在棉花上，打单无用。
蒋妩体味过府内的一些过后，便照着孙嬷嬷说的学习起来。她宿世为出入些场合，受过礼节培训，又因受过特工练习，把握了一些速记的诀窍，几近过目不忘。是以那些烦琐礼节和宅中琐事孙嬷嬷说过一次她也就熟记了。
合法这时，二人同时看到一个丫头的身影一闪消逝在拐角。
苗姨娘此时正与郑姨娘、周姨娘和王姨娘三人凑了一桌打牌，闻言全没了玩下去的心机，感喟了一声。
曹玉也在一旁垂了头，紧抿了唇。
曹玉沉默，跟上霍十九的法度。
蒋妩笑道：“大人此言差矣，我也有喜好做的事儿来消遣，比如嗑瓜子。”
霍十九沉默。曹玉和孙嬷嬷都睁大了眼。
“大人是指哪些？”
但是蒋妩那里会在乎人说她甚么？她持续几日都照着要求。辰正便来，酉初回府。她倒是享用出来“散心”的日子，可苦了孙嬷嬷。
郑姨娘干脆将牌一推，忿忿道：“那蒋三娘到底哪儿好？我前儿还传闻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卤莽女子，恐怕你我屋里的婢子都比她好些。现在还没过门儿呢，就如此狐媚……大人也是的，不顾及我们姐妹，好歹也要顾及苗姐姐吧？”
霍十九走向书房，淡淡道：“如果那样就算委曲，将来的委曲还多着呢。”
“蒋石头倒是生了个好女儿。你如果男人，我便收你在麾下，调度几年就是个不错的儿郎了。”
郑姨娘的三叔是霍十九的义子，她虽是庶出，可生的面貌素净，家中又很正视，霍家从不完善他们用度，郑家又经常的递些银子钱来。郑姨娘脱手豪阔，一来二去就在妾室中有了些名誉，说话也胆小一些。
真是难缠。
“大人莫非不知女子无才便是德？”
孙嬷嬷最是惊骇霍十九，唬的扑通跪下，“大人息怒，奴婢是教诲了的！只是……”本想将错处都推给蒋妩，又怕她是霍十九心尖儿上的人，开罪了他，背面的话就咽了下去。
“是，才刚苗姨娘应见过三女人了。许是受了些委曲，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但是会了的东西，若想难堪她几次去做，蒋妩是断不肯的。
而霍十九这厢才刚出了院门就笑了。
如此悠哉之时，后宅中采莲也去回了苗姨娘的话。
“我怎敢说大人。”
前者眸光闪动不定，看不出喜怒，后二者则是低头忍笑忍的辛苦。
本来热烈的牌桌，就变成了蒋妩的攻讦会。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霍十九笑道：“你不是也错看了孙嬷嬷的才气？”
“你是说她还是说我？”
周姨娘舞姬出身，王姨娘的远房表叔是霍十九的义子，二人出身不如郑姨娘，职位不如苗姨娘，此即当然随声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