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妩却似感受不到他施加的压迫，看不到他眼中的锐芒，低柔酥骨的声音慢条斯理的道：“大人若喜好看那样的，府里想来应已有十三位了，又何必多我一个？”
本来热烈的牌桌，就变成了蒋妩的攻讦会。
霍十九便闲闲的问：“常日里都会些甚么？”
曹玉沉默，跟上霍十九的法度。
霍十九笑道：“你不是也错看了孙嬷嬷的才气？”
“大人莫非不知女子无才便是德？”
曹玉也在一旁垂了头，紧抿了唇。
“是，才刚苗姨娘应见过三女人了。许是受了些委曲，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霍十九慵懒的靠着椅背，单手撑颐，白净面皮上瞧不出喜怒，贵气实足的睨视蒋妩，“就这么施礼？端方孙嬷嬷没教给你么，都学哪儿去了？”
“我怎敢说大人。”
蒋妩体味过府内的一些过后，便照着孙嬷嬷说的学习起来。她宿世为出入些场合，受过礼节培训，又因受过特工练习，把握了一些速记的诀窍，几近过目不忘。是以那些烦琐礼节和宅中琐事孙嬷嬷说过一次她也就熟记了。
“……大人特地去看了蒋三女人，说了约莫盏茶工夫的话儿，分开时大人仿佛表情极好。”
霍十九语意一窒。“罢了，既然这些都不精，中馈女红总该不错？”
周姨娘舞姬出身，王姨娘的远房表叔是霍十九的义子，二人出身不如郑姨娘，职位不如苗姨娘，此即当然随声拥戴。
郑姨娘干脆将牌一推，忿忿道：“那蒋三娘到底哪儿好？我前儿还传闻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卤莽女子，恐怕你我屋里的婢子都比她好些。现在还没过门儿呢，就如此狐媚……大人也是的，不顾及我们姐妹，好歹也要顾及苗姐姐吧？”
霍十九俄然感觉与她辩论皮子毫无用处，起家，悠然走向屋门，懒懒的道：“罢了，端方你好生学着吧，学的慢了，你父切身上又多几条疤。”
曹玉的脸腾的红了。本来大人已经晓得他用心选了个放肆难缠的嬷嬷去教蒋妩端方。
合法这时，二人同时看到一个丫头的身影一闪消逝在拐角。
本来昼寝的时候撑的睡不着，就在翠竹苑里胡乱走动乘凉。
霍十九沉默。曹玉和孙嬷嬷都睁大了眼。
前者眸光闪动不定，看不出喜怒，后二者则是低头忍笑忍的辛苦。
蒋妩奇道：“大人莫非很喜好叫人惊骇你？”
郑姨娘的三叔是霍十九的义子，她虽是庶出，可生的面貌素净，家中又很正视，霍家从不完善他们用度，郑家又经常的递些银子钱来。郑姨娘脱手豪阔，一来二去就在妾室中有了些名誉，说话也胆小一些。
蒋妩闻言，凝睇霍十九一瞬，忽而展颜一笑，艳光四射：“莫非不是因为大人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