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克头听到这儿,像被人挠到了痒处,抬头大笑起来。
“妈的,阿谁大块儿头就是条疯狗,我干个婊子,关他甚么事儿?”
过了一会儿,朋克头还是不放心,又将中间的车窗放下一半,探出头去,今后瞧――山脚下立着几株枯死的老树,和几丛疏松的荒草,那树和草都不高,倒也藏得住人。
就算你已穿过荒漠,来到相去不远的一两里地以外,放眼望去,还是只能看到一整块耸天触地的庞大暗中。
实在眼罩男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了那边的某种亮光,并不激烈,却很吸惹人。因而,他也将目光转向了那边,随后映入他视线的,是一番奇特如梦幻般的气象。
如果你有充足的胆量深切这暗中,走得充足近,近到几近切近了山脚,就能看到一大片链在一起的高大尖塔。
这让朋克头笑得更欢了,宏亮的笑声震得车身都在微微颤抖。
没有甚么不能被埋没于此中,仿佛被吞噬普通。
可俄然,车尾像是颠了一下,朋克头顿时收住笑容,偏过甚,眼里冷冷的目光向车尾射去。
“行了,返来吧!”见朋克头站在那儿不动,还在摆布转头,探看个不休,眼罩男抬高嗓门儿,不耐烦地催促道。
在居中的那辆车里,一个梳着赤红色朋克头的赤膊美国佬儿正在猛吸动手里的骆牌卷烟,他坐在副驾驶上,眯着碧绿的双眼,几近光秃的眉毛上充满了道道伤疤。
但朋克头是个偏执的家伙,他游移了一下,到底提起内把手,推开了车门。
“他们是一伙儿的,并且在逃命,在赶着去跟‘夫人’汇合,你莫非看不出来嘛?”
“就因为你的莽撞,我不得不动了刀子!”
荒山外的荒漠绝顶,是一片极阴暗的边沿地带。
而盾牌之间,都留有一道黑洞洞的裂缝。如果你的指尖忍不住探向那边,就能摸到某种冰冷而又坚固的东西,长长的,顶端又长着一个圆洞,那是埋伏着的枪口,在沉寂地等候着终将奉上门来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