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返来吧!”见朋克头站在那儿不动,还在摆布转头,探看个不休,眼罩男抬高嗓门儿,不耐烦地催促道。
“汇个屁,那条疯狗绝对跟‘夫人’有一腿,我敢打赌!你宰了他,也算是替‘先生’摆免了一顶绿帽子,岂不分身其美?”
“你另故意笑!”
如果你有充足的胆量深切这暗中,走得充足近,近到几近切近了山脚,就能看到一大片链在一起的高大尖塔。
在这长夜将尽的最后一段时候里,暗中是最稠密最沉重的,仿佛上帝亲手抛下的一方铅块,其庞然的程度能与背后的大山比拟。
如果你还能鼓起勇气,不害怕劈面逼近的寒气,走上前去,伸去手悄悄敲击一下,就会发明,那实在是一块块钢铁铸成的盾牌,每一块都有十余米高,七八米宽。
如果不是偶尔有烟头儿上的火光从深色的玻璃窗前面闪现,你真会觉得,那边面是空的。
过了一会儿,朋克头还是不放心,又将中间的车窗放下一半,探出头去,今后瞧――山脚下立着几株枯死的老树,和几丛疏松的荒草,那树和草都不高,倒也藏得住人。
而盾牌之间,都留有一道黑洞洞的裂缝。如果你的指尖忍不住探向那边,就能摸到某种冰冷而又坚固的东西,长长的,顶端又长着一个圆洞,那是埋伏着的枪口,在沉寂地等候着终将奉上门来的猎物。
荒山外的荒漠绝顶,是一片极阴暗的边沿地带。
实在眼罩男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了那边的某种亮光,并不激烈,却很吸惹人。因而,他也将目光转向了那边,随后映入他视线的,是一番奇特如梦幻般的气象。
那朋克头贱嘻嘻地笑道,“‘夫人’不会也给我一刀吧?”
可俄然,车尾像是颠了一下,朋克头顿时收住笑容,偏过甚,眼里冷冷的目光向车尾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