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沈言瞥见此人,当即走上前去,笑道:“崔烧饼,你不在河北好好谋生,跑到阳关来抢别人买卖么?”那卖烧饼的憨憨一笑,回道:“这有甚么?做兄弟的四海为家,那里比得上沈兄游历江湖,清闲安闲。我要乞食吃,那里买卖好,天然就到那里。”沈言呵呵一笑,道:“崔兄也是来见地这百年来的群英大会吗?”那姓崔的男人哈哈大笑,回道:“我一个卖烧饼的,算哪门子豪杰?沈兄休要讽刺我。”
当晚,古杨用完晚餐,便凌晨安息。第二日醒来,这日是蒲月初四,离群英大会已不到一天。这一日他便在房中打坐练功,也不过出。
沈言与崔烧饼又扳谈了几句,向古杨等人说道:“可贵崔兄要跟我们同业,大师一起走吧!”那崔烧饼伸手从墙边拿起一根黑黝黝的扁担,将烧饼担在肩上,与沈言并肩而行。古杨一眼瞥去,见这根扁担黑黝黝的发亮,并非平常用的木制扁担,倒有些像是用精钢打造而成,分量明显不轻。
古杨几人只走了十余丈,便发觉有些不对。平常这些街道两侧都是商贩买卖,贸易极多,但本日古杨一起走来,倒是一个也没有。沈言仿佛看出了古杨心中的奇特,因而说道:“本日召开群英大会,很多豪杰豪杰都要前来。这些都是江湖上的草泽男人,脱手豪阔天然不消多说。但一个不谨慎,触怒了他们,那便是用刀子说话了。以是本日这些商贩不肯惹来杀身之祸,几近都不会出来”
木春子喝了一声,叫道:“谨慎了!”手腕不动,只闻声‘嗡’的一声急响,长剑蓦地间自他胸口弹出,竟是以深厚内力逼得长剑向外一弹。古杨目睹剑尖弹向本身右肩,当即匕首悄悄挥出,想将他长剑挡在身前。哪知一挥之下,匕首与长剑订交,‘嗤’的一声轻响,木春子的长剑剑头竟被削断六七寸,‘叮’的一声,半截剑头掉在地上。目睹本身长剑断裂,木春子固然心中吃惊,但他毕竟是武学妙手,虽惊稳定。手中长剑斜劈向下,古杨手腕一翻,举刀上挑。只闻声又是‘嗤’的一声,木春子的长剑又被切去一尺来长。
穿过树林以后,古杨只感觉面前一亮,四周豁然开畅。本来此地竟然是一个极大的广场,广场四周都是栽满细弱的胡杨树,在内里涓滴看不出内里竟有如此六合。这广场虽大,但南北方向倒是坐满了人,古杨眼睛转了一圈,南北两侧加起来少说也有一千来人。南北方向人数浩繁,但东西两侧倒是一小我也没有。
这沈方固然跟沈言是亲兄弟,但兄弟两人的脾气却截然分歧。沈言脾气开通,言语健谈。但沈方却恰好相反,沉默寡言,乃至持续几天不言不语。此次给古杨讲授此人的来源,说了如此多的话,已经是甚为可贵了。
方才坐下,便听到身边有一个声音大声说道:“沈兄弟,你们兄弟二人也来了,多年不见,沈兄还是这般清闲安闲。”沈言哈哈一笑,说道:“本来是于兄弟,数年不见,于兄精力还是这般好,你的‘铁石掌法’,看来这些年精进很多啊!”古杨斜眼一瞧,见这个姓于的身材高大,体格甚是魁伟,一双手掌放在膝上,双掌乌黑,手掌远较常报酬大,便知此人是精于掌法的名家。
古杨转头一看,这广场人数已然很多,但还是有人源源不竭的从树后穿出,大家找处所坐下。古杨看了半晌,便感觉有些古怪。本来南北方向中间有一块空位,少说也有十余丈周遭。但有人出去时从南边出去,有的直接在南边找位置坐下,有的却径直走到北边找位置坐下,从北边出去的人也一样。南北两边的人时不时都是大声呼喊,相互对骂。相遇的时候也是横眉冷眼,面带嘲笑,南北两边的人显现都不对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