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情啊沈情，你可真是……胆小。
一旁的程启，目光闪动。
程启狭长的眼睛冷冷扫过他们，怒道：“沈知恩！”
刘桐狠狠怔住。
“……”刘桐，“这已是很多了。当时统统人都说他不在现场，我也没特地再去问谁，只录了证词。”
于长生抬开端：“小人指天发誓，李哥当晚没出过院子！”
此言如同五雷轰顶，沈情懵了。
“嗯。”沈情说。
“哪个州牧府？”
沈情好整以暇坐在桌案后，竟有了几分严肃感，她挽起衣袖，双腿分开，大马金刀地坐直了身子，沉声道：“听好了，本官问话，你们要照实答复。本官是律法科头名，大理寺司直，奉少卿之命查办此案，若谁有不实之言，误了此案，打入大牢，一并处罪！”
镇纸的玉并非甚么好玉，但上方刻的四个字，却让沈情心中百味杂陈。
刘桐跟他姐姐苏殷出身朔州，虽不是豪门，但也称不上大户，爹娘只是朔州一个偏僻处所的八品文官，文人都有臭狷介的弊端，刘桐受爹娘影响，也非常看不起现在豪门学子攀附世家大族的民风。
“少卿大人，我在鞠问证人。”
门口站着两人，一个是大理寺少卿程启，一个则是薛家汤面的老板娘薛芳。
沈情闭目一笑，撩衣摆单腿跪地，接过托盘，朗声道：“谢圣恭侯，谢沈相。门生定不忘师恩，为国效力，为君分忧。”
沈情啪的又拍了下镇纸：“本官问你！事发当晚，李甲是否与你一起！”
刘桐咋舌，乖乖，这才第一天，沈情就被程启给贬了。
刘桐赶紧施礼：“少卿大人。”
见到老板娘来，正厅内的薛家主子们都松了口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此言一出，刘桐神采变了。他不似程启，一个籍贯加一个名字，就能想到当年崖州水得了幸被救的孩子身上。他想的是，本来沈情竟然是攀附权贵的人！
刘桐：“这底子不是你这么办事的！”
刘桐：“……沈？崖州州牧不是姓姚吗？等等……沈、沈相的老宅子？”
“我在州牧府长大。”沈情答。
刘桐吓得不轻，哪有你这么恐吓人的！他们身上穿戴官服戴着官帽，一言一行，就要万分谨慎谨慎才是，可这沈知恩，如何一张嘴就是：谁敢不说实话，我全给你们丢大牢去！
主薄按照孩子们的话，将衣服和鞋大抵画了出来，豆青色的夹棉春衫，玄色锦缎鞋，鞋面上绣着福字。
“还要恭喜沈头名。”为首的锦衣人托着一块玉石镇纸，走上前来，“听闻你中了头名，进了大理寺，沈相和圣恭侯颇感欣喜，这是沈相和圣恭侯送你的贺礼，沈相还说，师生二人都能为圣上做事，是家门荣光。”
可这是都城大理寺，不是你崖州县衙门，怎能如此乡土？
“少卿，圣恭侯府和相府来人了……”有人通报。
“我觉得是甚么事，要发兵动众叫走我一院子的仆人。”薛芳抬起眼皮，笑的如花绽放，“李甲，不成能是杀人凶手。”
“不错。”
沈情有些懵，但她敏捷找回明智，筹办接着套话，不料闻声门口一声低喝：“官府重地，这都是在做甚么！”
然，刘桐千万没想到的是，这位年青的司直大人，一口气把薛家大半的主子都叫到了大理寺来问话。
而就在此时，程启叫道：“沈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