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商想了想，道：“影子的身份几近无人晓得，但却会在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在禁宫出没。凡是被他们打仗过的赵氏后辈，大多早早短命，或是出于别的甚么启事，人间蒸发般地便消逝了。是以暮年在宫中还传播着如许的传说，说是我朝龙脉便是都城禁宫的地点，帝王的龙气积聚，又吸纳禁宫赵姓后辈的元气以保国纲。凡是血脉不纯、龙气稍弱的赵氏婴孩，便会在出世时短命，入葬后归于龙脉，骸骨无存。此法亦是保全了此后的赵氏国君鼎祚昌隆。”
赵清商叹了口气，道：“皇家不比平常百姓家，手足亲情在皇位面前早就成了猜忌之心，但凡是帝王的儿子，即便故意做个闲散王爷，也挡不住飞来横祸和身不由己。当年的事情我虽晓得的并未几，但我这位叔曾祖自小便是在冷宫长大的，他母亲本是母范天下的皇后，因罪获死，另有个同母的兄长也丧生于禁宫的一场大火。厥后他得了出宫的机遇，机遇偶合下结识了很多江湖异士，便萌发了寄身江湖、阔别皇家是非的设法。”
千寻讶然，脱口而出问道：“天门道人竟也是皇家的人？”
千寻失声道：“清商，不会的，你再想想。家里会不会有一个姐姐或mm，无缘无端地短命了或是走失了？”
“是。再往上推，可考的记录中，龙渊剑的再上一名仆人也是赵氏旁支的一名后辈，年纪轻简便得了怪病，厥后因血缘不纯一事闹出过丑事，被贬为庶人，没多久便病死了，身后也是不见了龙渊剑的踪迹。方才说的这几位剑仆人，他们都在成为影子前获得了这把剑，获得剑后不久，就消逝在了人前。”赵清商道。
千寻奇道：“宫里丢了皇族子嗣，天子竟然不查，还任由这类玄乎的传言流转？”
“是，也不是。”赵清商沉默了半晌，似是想着说话。“小苏，本日所说的事情恐怕触及宫廷秘辛，恕我不能悉数奉告。你只需晓得，找上他的，不是夺嫡的皇子，而是一群藏得更深、更加不为人知的影子。”
说到这里，她又本身摇了点头，道：“等等，那不对，算算年事，天门道人碰到少年韩云起的时候，该是天门山之战前的十多年。当时候天门道人已经插手了影子，他如何会把龙渊剑交给韩云起呢？韩云起以后也没有成为影子，而是成了大将军，他乃至都不是皇族的人。并且，不管韩云起是不是皇族的子嗣，他是真的死了，沈庄主亲身去找回的尸体，不会有假。”
“天门道人手上的龙渊剑，便是在他离任天门派掌门前不久才得来的。而这把剑的上一个仆人，是康定年间死于禁宫大火的废太子赵乾懿，也是天门道人同母兄长。传闻禁宫大火后，龙渊剑也跟着不见了。你说为甚么会在数十年后，又到了天门道人的手中？”
赵清商苦笑一声，看动手中的剑，缓缓答道：“没了，北燕的王府里，向来就只要我一小我。父王和母妃走得早，自始至终也就生过我这一个不祥的儿子。”
千寻心中一跳，忽伸手拉住了他的手，道：“那你呢？你搏命拼活地也要获得龙渊剑，也是为了这个么？”
千寻叹道：“竟是如此，从未想到天门道人另有如许庞大的出身和身份。可这与龙渊剑有甚么关联呢？”
赵清商看着千寻，却并不说话。很久，才道：“自天门道人去世后，宫中便再没有产生过赵氏后辈无端失落之事，也再没有人见过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