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那几个保护已经见到了两人,正目光炯炯地看来。堂外还站着阿谁姓孙的管家,正引着几个一样来得不巧的拜寿女眷去偏厅等待,他一昂首也瞧见了千寻,微微皱了皱眉头。
将近未时,周枫带着千寻去了泰和堂。远了望去,堂前竟守着几个官家打扮的侍卫,身上的鱼龙纹锦服和佩着的刀剑却不是梁州城衙役的式样。
莫娘不紧不慢地说道:“周保护,你可不能去。夫人说了,孙昊孙会故乡的公子昨日便不见了踪迹,孙会老现下正在府上闹呢。你须得速速去找刘管家,帮手将孙公子找返来。”
他话音未落,便见房中还站着一人,倒是姚羲和身边的侍女莫娘。这莫娘的身份也有些难堪,要说进侯府也不过是两三年,但她因做的一手缙川好菜,加上出身凄苦,又生的楚楚不幸,很得姚羲和的欢心。约莫一年前,姚羲和竟筹措着要将莫娘送到李随豫的身边,名义上是母亲给儿子送个侍女,但明眼人都明白,这是在安插耳目。李随豫已经今非昔比了,这一点连姚羲和也不得不承认,固然李随豫藏得很好,对她也非常恭敬,但姚羲和的内心总感觉不结壮。
夏季新阳淡淡,化着积雪,天空一派湛蓝。
虽是这么说,但过了一个多时候,两人还是等在小间中未得呼唤。周枫耐不住,出去刺探了几次,孙管家都说夫人尚在见客。隔壁配房中的女眷倒是都得了召见,晚来一些的几个世家公子也拜过寿,早早的走了,独独剩下千寻还在苦等。
千寻皱眉看着底下的莫娘,只踌躇了半晌便筹算跃下救人,却听水池边一人怒喝道:“还不救人!”
周枫道:“哦,你说那些人啊,是京里来得禁卫军,个个都是妙手呢。”
千寻道:“来了就走,只怕不当,在这里等等也无妨。”
莫娘道:“恰是为了这事,夫人请女人去后院等待,待她安设了那几位客人,便能来见苏女人了。”
莫娘起家清算着被风吹开的纱幔,一边同千寻说道:“那日扳连了女人,也是莫娘无用,将刘管家找来时,女人和孙家少爷已经不知了去处。”莫娘说着,看了看亭榭底下的水池和院中的石子路。她没比及千寻接话,便转头看着千寻的面色,接着说道:“幸亏女人脱了身,不然莫娘就是百死也难辞其咎。”
“嗐,就是钦差大臣了。每年到了年底,天子都要派户部的人来梁州查天下粮仓的账。没想到这才十一月,本年的人已经来了,还专凑在夫人寿宴上来。”说着,周枫有些忧愁地看了看千寻,道,“苏女人,只怕夫人一会儿神采不会好,不管她跟你说甚么,你都别放心上啊。”
“这是夫人的意义,还请周保护从速去吧,去晚了只怕又要责备小侯爷了。苏女人这里有莫娘照顾,不会有差池的。”莫娘说道。
此时莫娘正转过身来,眼睛有些红肿,竟像是方才哭过。她微微一福,道:“见过周保护。夫人方才忙着接待京中来的客人,一时没顾上苏女人,便让莫娘过来看看,陪女人说说话。”
“天子那里会纡尊降贵跑来梁州给一个侯爵夫人祝寿,那是禁卫军下部的人,他们庇护的多数是三品以上的官,或是外派的钦差大臣。”周枫想了想,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本年竟来得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