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姨这番话说得麻溜,中间都不带喘气的。千寻听了倒是足下一顿,随即两手一合呼道:“啊,本来如此!”
若说莫娘要杀孙骜,倒也不难了解,他毁了莫娘的名节,想必用了逼迫的手腕,莫娘羞愤之下起了杀心,动机上是说得通的。现在毒物也找到了,只差一场恰到好处的审判,河豚鱼杀人之事便算是结束了。
有题目的恰是河豚鱼!
这么看来,孙骜死于心肺不继,倒像是河豚毒而至。只不过那日千寻吃了莫娘做的花雕酿鱼片无事,孙骜喝了河豚鱼煮的汤便出了事,这就不是莫娘厨艺不精了,而是决计将有毒的部分混入了汤中。
千寻自茶馆出来,一起考虑着槿娘的那番话。
寿宴前一天,也就是十一月十五,千寻午后在假山碰到了孙骜,后将他骗至荒院,踢入井中。那天夜里下了雪,李随豫让周彬在井边放了绳索下去,让孙骜自行爬出,当时候孙骜还是复苏的。可第二天管家却在井里发明了浑身□□、几近冻死的孙骜。
这么说,有人曾用推车载着一个没法转动的人来到荒院。而那推车分开时的印记较着轻了很多,车上的那小我明显是被抛入了井中。以是那小我该当是孙骜无疑。
千寻点了点头,将布包收了起来,交还给周彬,道:“那里找到的,就放归去。这东西放在我这里恐怕不稳妥,放回原处也许还能有效。”
千寻本没重视德姨在说甚么,听她提到孙家兄弟,这才转头看向她,道:“德姨说孙家兄弟如何?”
千寻细细思考着孙骜坠井前后的景象,想要将那些未厘清的疑点重新集合起来。
周彬接了包裹闪成分开,千寻还是沿着石子路踱步。
出了姚羲和的院子,千寻却不急着回扫雪庐,只沿着府里的石子路缓缓踱步。不一会儿,周彬便跟了上来,手上还提着个小布包。
那么,可行的一个解释,便是孙骜当夜是爬出了枯井,穿走了衣服,带走了绳索,却又被人丢了归去。这一点还需左证,却也无妨当个思路。考虑下去,下一个需求解释的题目,便是孙骜如何被丢回井里的。
千寻一愣,尚不及开口回嘴,就听德姨数落道:“老妇我虽离了侯府,却也是动静通达的很,这莫娘自打进了侯府便围着小侯爷转,连夫人都有让她填房的筹算,你就一点不焦急么?小侯爷本日是喜好你,那是他图一时新奇,光阴一长,到底还是莫娘这类知冷暖的受用些。她呀,谨慎思多,惯会卖乖邀宠,平时假公济私地做些男人爱吃小菜点心送去,是男人哪有不喜好知心的?你瞧,就前天,连厨房都买不到鱼,人家恰好就能从别处买来,借了夫人的小厨房四周献殷勤。你能比得上么?”
孙骜是被行刺了两次的人,第二次的凶手是莫娘,可最后一次又是谁呢?
这一回想可要命了,那日她同赵清商在堆栈投宿,半夜里不恰是有个妇人哭哭闹闹地说她房间遭了贼,模糊约约还提过她同高裕侯府有些关联。难不成绩是面前的这位?
河豚鱼鱼肉鲜美,可河豚鱼的血与内脏却含有剧毒。每年到了春季,恰逢河豚鱼返回内河产卵,便有游人络绎不断地前去缙川境内的三岔江流域,一品河豚鱼之鲜美,却也有很多门客前赴后继地命丧河豚鱼之毒。是以这等美食传播不广,出了缙川更是几近难以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