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昊闻言,怒道:“休要胡言!我本日一早让老二送去的,就是我孙家本年的年账,那里是客岁和前年的?你那库房在三日前就被烧了,这些年的账簿更是一本不剩,才有了我等连夜赶制帐本的事。你却要到那边的库房,再搞出甚么备用的帐本来?”
裴东临瞧着他走远了,才从地上爬起家,将手中那把绘了八仙菊的折扇一甩,眯了眼笑道:“和顺乡豪杰冢,前人诚不我欺!我瞧着欲擒故纵的手腕,怕是被海棠仙子给捷足先登了。也罢,谁让你惦记我那酒窖的?待我同仙子混熟些,非报了本日受的这些闲气,将你的后院也拿来烧一烧。”
裴东闻言,临暗自腹诽:“原是下了套了,害我白操这份心。”
崔佑亦咬牙道:“梁侯殿下,库房被烧那日,本官就在府上,亲眼瞧见积年的账册付之一炬。你现在虽是暂代天下粮仓会主一职,却拿了作假的账册来充数,便是感觉本官好乱来么?”
崔佑这话音刚落,孙昊立即接口道:“大人,那日你竟在库房中!当真是老天开眼,保佑崔大人你安然无事。我一早就感觉卓家老头有题目,他那账多少年都是夫人亲身阅的,倒是一次也未挨过骂。哼,人无完人,我就不信他的账一点题目也没有!既然大人拿出来了,便让老孙开开眼界吧,卓老头到底是如何做的账。”
裴东临收敛了方才打闹时的恶棍神采,沉声问道:“新账簿同老账簿的分歧?随豫,老账簿不是让人一把火烧了么,现在又何来的老账簿?”
孙昊说着,上前就去翻那本卓家的年账。却听李随豫轻笑一声,道:“崔大人手上的这本账,却要如何证明是真不假呢?崔大人可问过卓会老了?他可认这账?”
李随豫看了他半晌,却未答话。他将腿从裴东临的手臂中抽了出来,整了整衣衫,道:“布了好久的棋局,现在才算有些看头了。天子既然打着摸索的主张,我们便让他瞧瞧清楚,这梁州到底占有着甚么东西。”
说着,他自怀中取出本装裱精美的账册来,摔在结案上,道:“实话说了吧,库房起火那日,本官就在那库房里查账!因火起得急,慌乱中只来得及救下这一本账!你本身过来瞧瞧,本官手上的这本卓家年册,与你本日送来的,当真一点不差么?”
一旁的辛十三却变了神采,他正筹算说一说辛彦被害的事,劝崔佑莫信了孙昊如许的恶棍,却被裴栾义撞了胳膊。裴栾义向他使着色彩,眸子子往孙昊同崔佑两人之间转了转。
“她若问起,你便照实相告吧。但凡是你晓得的,都能同她说。”李随豫淡淡道。
“她要真想听,你就陪她解解闷。她在病中,表情不免烦躁些。”
崔佑闻言,一时语噎。
崔佑这么问,严三金却有些替李随豫打抱不平,他忙道:“崔大人,这事儿您也许不晓得。我们这位小侯爷,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那日我等开大会,小侯爷但是将辛十三家的流水倒背如流呢!他能记得孙家的账,倒也不奇特。”说着,用手肘敲了敲一旁的辛十三,道:“唉,我说辛十三,你从速说句话啊!你家那些账,是不是都让小侯爷说准了?”
崔佑怒道:“如何,梁侯感觉本官说了谎话,用心构陷卓红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