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渊目送马车远去,心中却想,和如许的人做朋友,总好过做仇敌。
“这……”即便表面再浅显,萧宁渊也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一把好剑。
暗淡的天气中,山体的表面若隐若现,初度登临的车夫不由啧啧称奇。行至天门前,头车停下。萧宁渊从车高低来,向车夫朗声道:“劳烦二位了,这里便是天门山的松客门了。”
峻峭的山壁上长着奇松怪柏,山椒雀清脆的啼鸣从高处传来。萧宁渊坐在风绍晏的车中走在前头,替前面的车夫带路。
车夫拱手道:“多谢萧公子体恤,能得公子挽留,已是幸运。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人还需归去处店主复命,这便告别了。”
“掌门早在半月前就闭关了,现在是俞长老主事。长老已经晓得师兄们返来,正在殿中等着呢。”
洁白的明月已高高升起,照在石阶上倒也敞亮。因带了伤员,行路非常吃力。风绍晏负着聂尹走了一段,已是大汗淋漓。萧宁渊要去替代,却几次被琳琅劝止,只说让他留意背后的伤。世人边歇边走,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便碰到了前来策应的守备师弟。
萧宁渊向车夫道:“现下天气已黑,山道行路只怕不太便利。两位不现在夜住下,明日鄙人山。”
“不怪大师兄,刺客来得俄然,武功又极高。是我学艺不精才会中招的。”聂尹说道。
俞秋山点头,还剑入鞘,交给了萧宁渊,道:“既是韩云起宗子的拜托,那便拿去云梦崖吧。”顿了顿,又说道:“下月月朔便是剑祭,本年是大祭,到时候我会请掌门师兄将龙渊剑请到剑祠,也好让我派弟子和江湖中人记着韩将军的信义。”
萧宁渊点头,不再言语。几日相处,两位车夫虽其貌不扬,却到处言辞有礼,举止得宜,赶车驯马非常纯熟,就连遭受夜袭时都应对果断,涓滴不见慌乱。连车夫都如此不俗,可见其仆人绝非平常之人。只是,李随豫留给他的印象除了温文尔雅、慷慨风雅外,并无特别之处。也就是这份平平无奇,让萧宁渊上了心。李随豫虽是回春堂的少店主,却并不像个贩子。他的衣食起居讲求,却也不似养尊处优的大族公子那般带着纨绔气。他的身边除了这几个车夫外,那些明里暗里跟了一起的保护,也非等闲之辈。看他年纪悄悄,本身还比他长了几岁,举手投足却非常沉稳,大小事件都办理得非常妥当,待人更是温润如玉。
俞秋山忽拿起了剑,放下盒子拔剑出鞘,只听嗡的一声,刺眼的白光一闪,耳边回荡起了龙吟般的剑鸣。萧宁渊闻声看去,只见剑身颀长亮光,泛着幽幽的寒光,忽觉四下寒气逼人,那剑被俞秋山握在手中,却似有了魔力普通剑鸣不止。
萧宁渊接过剑,又听俞秋山叮咛道:“此次大祭已派了请柬出去。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让绍晏替你做了这些事,明日起你就去帮他吧。虽说江湖中人光亮磊落,但毕竟人多手杂。你记很多派几名弟子云梦崖禁地守着,莫让人搅了师祖长眠。”
“回师叔,返来的路上碰到了刺客。是弟子忽视,未能护得师弟全面。”萧宁渊说着,略带歉意地看向聂尹。聂尹确切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暗害的。
俞秋山转头看了看孟庭鹤,长老中他还懂些医术。孟庭鹤会心,上前替聂尹等人检察伤势。俞秋山同几人说了几句,简朴问了些刺客武功的门路,这才说道:“都早点归去安息吧。明天中秋,和师兄弟们一起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