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崖多年来作为天门派禁地,还没有甚么人敢在此处大声鼓噪,吴老头这一声拯救顿时喊得山间回荡,惊起了很多飞鸟。
“师弟慎言!”俞秋山见他口不择言当即喝止。却听孟庭鹤说道:“敬亭山庄的排云掌内力直击心脏,中掌之人身后心脉尽断,心脏分裂。朱师侄虽心脉已断,可心脏仍旧无缺。”
孟庭鹤坐在一边端了茶水,待人走尽,才开口说道:“师兄应当也认出来了吧?”
那弟子冲石林看了一眼,答道:“大师兄交代了,站岗时不能擅离职守。再过半刻他就来了,你且等等。”
吴老头趴在地上骂道:“见了鬼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心不足悸地探头看了看山下的万丈绝壁,只觉腿另有些软。俄然视野定在一处,“咦”了一声。
那弟子本不想理他,正要走,却被他拉了归去。胶葛不过,他只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崖壁下不远处,黄绿相间的蒿草间暴露块石青色的布来,与他身上石青色的衣衫如出一辙,是天门弟子的常服。
方才带弟子做完早课的长老戚松白走了出去,见孟庭鹤仍在查抄尸身的伤痕,便站到一边看着他翻弄。朱从俨是戚松白门下的弟子,因技艺修为属平辈佼佼者,两年前被掌家声安闲调去看管云梦崖。
俞秋山低咳一声,说道:“戚师弟,龙渊剑不见了。”
吴老头抓了抓脑袋退到一旁,心道这明白日的能有甚么事,都是本身的师兄弟,如何就一点也不担忧呢。他走过石林前,探头看了好一会儿。实在他也瞧不懂甚么,摆布无事,便沿着绝壁边上渐渐踱步。
戚松白闻言,当即面上充血,骂道:“看了半天也不得劲,老夫我就扫了一眼,也晓得从俨身上有个手掌印。我看着倒像是敬亭山庄的排云掌!”
戚松白自知讲错,闷闷问道:“剑祠如何?”
孟庭鹤接过弟子递来的手巾,不紧不慢地擦了会儿,才道:“对方来头不简朴,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甚么端倪。”
两人沉默了好久,孟庭鹤说道:“此事可要与掌门师兄说一声?”
萧宁渊跪在地上,恭敬地答道:“回师叔,朱师弟是昨夜亥时上岗,原该本日卯时换下,被今早送饭的老吴和计师弟在崖下发明的。”
“我只怕那狗崽子不来偷!你且放心,我管束他来得去不得!”
正在此时,却听崖上传来了另一名弟子的说话声,声音不大,在空旷寂静的云梦崖上却如好天轰隆――“大师兄,龙渊剑不见了!”
俞秋山闻言,转头看着朱从俨□□的胸口,一只黑紫的掌印留在心口。半晌,他才缓缓说道:“二十年畴昔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鬼蜮修罗掌。”
迷惑之下,保卫弟子决定下去一看究竟。他找了处安定的岩石捆上麻绳,又让吴老头看着,就捏着绳索的另一端飞身下了绝壁。下到蒿草边落脚时,踩到一截软物。扒开蒿草一看,一张双目凸出面庞狰狞的脸露了出来,恰是本该守在石林中的师兄朱从俨。那弟子立时吓出了一身盗汗,昂首呼道:“吴老头,快去找人来!”
吊桥边保卫的弟子到底没有见死不救,仓猝赶来,一探身才见到了狼狈吊挂在枯藤上的吴老头,连脚上的鞋子都掉了一只。他从身上解了根腰带放下崖去,可惜不敷长,又跑归去找了捆麻绳过来,让吴老头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