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和朱师弟一起守石林的袁师弟下落不明,弟子派人去崖下检察了。他的佩剑断在朱师弟尸身四周,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迷惑之下,保卫弟子决定下去一看究竟。他找了处安定的岩石捆上麻绳,又让吴老头看着,就捏着绳索的另一端飞身下了绝壁。下到蒿草边落脚时,踩到一截软物。扒开蒿草一看,一张双目凸出面庞狰狞的脸露了出来,恰是本该守在石林中的师兄朱从俨。那弟子立时吓出了一身盗汗,昂首呼道:“吴老头,快去找人来!”
等着等着,一向到了卯时,小徒弟们还没下来。这可未几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还没讹夺过饭点的。又等了一会儿,吴老头有点坐不住了。他跑回了吊桥前,见到背负双剑站岗的弟子,凑上前去问道:“这位小徒弟,石林里的几位老没出来,老头我还得回厨房搭手呢。可否请你帮手出来看看?”
却说这日在云梦崖,送饭的吴老头从厨房提了两屉包子四碗粥到了七星洞前。石林是他千万不能出来的,守阵的几位小徒弟每日都会到摇光亭来用饭。
临风殿中的俞秋山面色变了几变,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萧宁渊等人,手边揭了盖的茶水早已凉透。
“还没返来么?”俞秋山微微皱眉,似想到了甚么。
“弟子与他们商定了五今后在鬼谷栈道汇合。”萧宁渊答道,却见俞秋山面上阴沉起来,不由说道:“弟子那日是看着他们进山的,并无能够滞留在云梦崖。”
戚松白自知讲错,闷闷问道:“剑祠如何?”
摇光亭是个美好的去处,俯瞰延绵山川,远眺云海翻涌,又正对着七星洞,好不舒畅。吴老头在石桌上布好了碗筷,便坐在亭子里看景。
戚松白见他答得利索,不由两眼怒瞪,问道:“我记得俞师兄让你加派了人手,如何会独独从俨遇害了,却没轰动旁人?”
孟庭鹤接过弟子递来的手巾,不紧不慢地擦了会儿,才道:“对方来头不简朴,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甚么端倪。”
爱徒忽遭非命,这让戚松白有些大怒。他脾气一贯不太好,转目睹到了跪在一旁的萧宁渊,立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骂道:“在本身的处所都能叫弟子死得神不知鬼不觉,我堂堂天门派的颜面都不晓得往哪搁!”他指着尸身又道:“你这大师兄是如何看管云梦崖的?从俨的尸身都硬成如许了,可见昨晚就遇害了。谁是代替他的?如何都不回报?”
俞秋山微微抬手,说道:“你不必为他们辩白,此事产生在你手上,也该由你去查清楚。掌门师兄一贯对你寄予厚望,现在他闭关,你更该学会担负。到祭剑大会另有十天,别的我让绍晏替你做了,你用心将龙渊剑找返来。”
方才带弟子做完早课的长老戚松白走了出去,见孟庭鹤仍在查抄尸身的伤痕,便站到一边看着他翻弄。朱从俨是戚松白门下的弟子,因技艺修为属平辈佼佼者,两年前被掌家声安闲调去看管云梦崖。
吊桥边保卫的弟子到底没有见死不救,仓猝赶来,一探身才见到了狼狈吊挂在枯藤上的吴老头,连脚上的鞋子都掉了一只。他从身上解了根腰带放下崖去,可惜不敷长,又跑归去找了捆麻绳过来,让吴老头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