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鱼嫣然一笑道：“说好了可就不能忏悔了。”
“我也想变，可就是恰好变不了。”齐楚又喝了一杯酒，推开窗，夜将尽，人未眠。
“好啊，不晓得长白山上的桃花每年还会开吗？”齐楚看着徐锦鱼，诸多回想涌上心头。
徐锦鱼道：“师父有通天彻地之能，莫非也没有撤除心魔？”
齐楚道：“话虽这么说，但你晓得心中有魔是种如何的感受吗？”
齐楚拿杯的手俄然抖了一下，杯中的酒撒了一些，他放下杯子，目光转向窗外，好久道：“半年前我就到了除心魔的境地。”
齐楚点头道：“师父当年传我《大道知名》时是这么说的：我纵横江湖三十余载，不慕名利，不图财帛，博览古今之书，晓得六合之理，有运筹帷幄决斗千里之能，有移山倒海造化万物之功。论智谋，诸葛亮再生也不敌我十之三四；论才调，文曲星降世也难比我千分之一。我学佛修道，集万法于一，只想在武学上成为前无前人、后无来者之人，却想不到站在顶峰之上，览众山才晓得在宇宙当中我亦如沧海一粟般纤细。”
齐楚道：“师父是古今第一人，不管是否撤除心魔，天下也无人能比。”
徐锦鱼道：“师父不是说一旦除心魔胜利就能中转通天道法，天下就再无人能敌吗？”
“莫非你变了？”徐锦鱼面带笑意，她天然晓得齐楚是不会变的。
徐锦鱼扬眉道：“全天下我只听你的话。”不知想到甚么，俄然就笑了。她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雪，但是在齐楚面前却暖和如春。
徐锦鱼道：“既然《大道知名》是玲琅阁的不传之秘，那边面有没有除心魔的体例？”
徐锦鱼道：“师父说只要玲琅阁的掌门才有除心魔的资格，这又是如何回事？”
齐楚道：“佛说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道家讲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自我心魔成型开端，细细想来，这心魔不就是不生不灭，不垢不净，我想减弱它，它反而不增不减，又不成说，不成名。如许看来佛、道和心魔不就是一样的吗？”
“你是不是已经到了除心魔的境地？”徐锦鱼问道
齐楚笑道：“真应当找小我好好管管你。”
齐楚道：“此中并未记录，我想就算是十年前的师父也没有完整的撤除心魔。”
徐锦鱼回想道：“我记得师父传我们武功时曾说过：道家修炼功法的最高境地是‘斩三尸’，佛家修行要‘破执念’，而我们玲琅阁则是要除心魔。”
徐锦鱼摇了点头，听齐楚道：“这些年我虽不来扬州，但一向在江湖上清查当年的凶手，日积月累心中仇恨越来越多，却不成想催逼我武功精进神速。我觉得本身另辟门路，在冗长的修炼中找到捷径。但是却如何也想不到，跟着功力的增加心魔垂垂成型，发明时已经节制不了。”
齐楚道：“师父对我说：纵使我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但也救不活你师妹，帮不了你师兄。若说缘分，你是我动了善念捡返来的徒儿，以是这《大道知名》就赠与你，玲琅阁此后的兴衰也都系于你一人身上。”
这是他想对徐锦鱼说的，但是话到嘴边毕竟还是混着酒一起咽了下去。齐楚晓得如果真的能够久居长白退隐江湖，他又何必比及十年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