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要面子的人,他出去可不比平常找乐子的公子哥儿浪荡子,面子上但是张家的脸呢!随便哪个狐媚子浪蹄子哪能入得了二爷的法眼?以是二奶奶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去,二爷哪能不免得短长?有二奶奶您管着家呢!现在府内府外谁不说二爷走上了正路,偏二奶奶您就是多心……”
“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么大一家子,这么大摊子的事儿,芝麻绿豆的事儿都得去照顾着!老太太明天又不舒心了,早晨就用了一碗小米粥。
“奶奶,您别说甚么半大小子了,这货就是一只没长毛的猴儿,您道太太、奶奶们给他凑的那些钱他咋花了?每顿饭食,丫环们去取,那必定都带着几百钱,厨房里伙夫厨子一个很多,大家有份儿。
“坐吧!你恐怕不是第一次过来吧,翠红对陆哥儿的行迹了若指掌,只怕也是你给递的话儿,是不是?”花寒筠淡淡的道。
中午回吃午餐,便不再出去,整天就窝在院子里,也不知是在做啥呢!”翠红道。
花寒筠提到陆铮,心中的火气就难消停,她摆摆手,表示让翠红别捏脚了,翠红忙服侍她把靴子穿上,花寒筠道:
“啪!”
“梁实家的,你管着这么大一个西园,就没有一个别例么?”
花寒筠脸上闪现出暴怒之色,她豁然站起家来将桌上的一枚青花梅瓶举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只听到“咣当”一声,梅瓶摔成了七八瓣儿,吓得翠红和梁实家的站起家来,脸都白了。
花寒筠嘲笑一声,道:“这肮脏货敢情好啊,我们每天被闹得鸡飞狗跳,他倒是落拓舒畅。他真当这里是他纳福的地儿了么?姑奶奶将他从江宁送过来,敢情是让他享清福的?”
“奶奶,二爷本日出门就叮咛了,说是要去东城外的两个庄子逛逛,怕是本日个不必然回转得来,老爷和太太那边可都给递了话儿呢!”翠红灵巧的道。
大奶奶的性子柔嫩,只顾本身转头垂泪,倘若不是我去扣问,大奶奶还不晓得要把这委曲瞒到甚么时候呢!”
宝仪几个女人家更不好去闯院子,奶奶您说这事儿窝心不窝心?”
梁实家的一听花寒筠这话,忙收住了哭声,道:“哎呦,奶奶,现在谁敢惹这肮脏货?老太太前次动了肝火,您亲身调教的两个丫头现在还在内里庄子里不能回呢!
梁实家的额头上盗汗都冒出来了,道:“二奶奶,您明天叫我过来,我心中策画着这府内府外的事儿,就算是千难万难,只要奶奶您过问了,那都不算是事儿了。
“还无能甚么哟,现在全府高低,就数这位最是萧洒安逸呢!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四个丫头两个婆子服侍着,过得可津润了!每天早上卯时即起床,先在观景山溜一圈,辰时初吃早点,然后便出府。
她顿了顿,又道:“前段时候浩哥儿,唐哥儿他们闹腾,宝仪女人几个堵住西角门,本想着主子们能闹腾出点阵仗来,起码能把这肮脏货的气势给压一压。
梁实家的约莫三十出头,前次因为陆铮的事儿挨了老太太的板子,刚刚才好利索,倒是落下了一点病根,走路的时候,腿脚像是有点转不过弯儿,有一点点瘸。
花寒筠发怒了,内里的婆子和丫头们一个个都吓得神采惨白,独翠红脸上笑容不减,道:“奶奶,您这里又打翻醋坛子了!哎,您也不想想,那瘦西湖和新河的画舫院子,那可都是销金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