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欣喜一笑，点了点头。
“啊？甚么？”我丈二脑筋还沉浸在那“春楼”和师父的一片“良苦用心”当中，对师哥俄然冒出的这么一句实在摸不着边。
我正筹办收敛了纸条，送至袖中，却见一只皎白颀长而又阳刚韧性的手指落在了纸上一处。
声音开初温软，继而有些哽咽，末端竟戚戚然尽是不舍。
“第一阶段，无甚风趣。”师哥倏然一笑，“但这第二阶段……”师哥的笑意变得有些戏弄和诡谲，“想来你并不晓得这‘红袖楼’是甚么处所。
师哥见我如此模样，笑意一时晕上面庞，少量呢喃而道：“师父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红袖楼……你很熟么？”我百思无解以后便直截了本地向师哥扣问。
我终是不知何时，竟伴着漫天繁星，在一片心旷神怡当中，甜睡在师哥的怀里。
现在，又如何能够需求一年——十一又二个月的时候呢？
我哦了一声，洒但是回：“恰是。”
“师哥也公然是师哥！”
我咳咳干笑一声，是啊是啊，的确是用心良苦，用心良苦！
我心头一软，十几年来，朝夕相处，同门之谊，自是情深似海。
“这第一阶段，秦国宰相府……”师哥停了一停。
师哥又拿起我的“王谢书法”细心打量了一番，读至某处还是忍不住发笑起来。
“是甚么如此好笑？”我忍不住猎奇问道。
一双狭长的眸子似储藏着潺潺春水正与我四目相对，目光交叉间，让我有一种看到了夜空星斗的错觉。鼻尖白净温润如玉，眉毛不浓不淡美如墨画。我忽想起曾在《诗经》里读过的一句小诗：“琐兮尾兮，流浪之子。叔兮伯希，裦如充耳。”琐兮尾兮，流浪之子。叔兮伯希，裦如充耳。”
“你方才交给姚苌的，但是一个‘拖’字？”师哥笑了笑，看着我。
但是，看着师父深沉驯良地含笑，我也只得悻悻然默了口。
师哥还是跌笑连连，好轻易等他止了笑，手只一伸，便从我手中夺走了师父写给我的“王谢书法”。
“你方才所书，但是一个‘拖’字？”
当年苏秦和张仪是如此，现在我和师哥亦是如此。
相互相觑一眼，目光中尽是相互都懂的了然。
夜色深了几分，残阳终是没入天涯，云梦山颠繁星渐显，闪闪动烁，甚为敬爱。
哪怕我确切“不知人间炊火”，以我的聪明才干，自是个把月便能将不管是甚么炊火都贯穿个透。
“那又如何？”我仍闭着眼，只待师哥卖够了关子。
我心下抖了一抖，昂首望向师哥。
我呆呆地望着师哥，想着是该持续戏谑一番，以让眼下倏然氤氲的诡异氛围四散开来；还是借着这垂垂升起的暖意，吟一首小诗，安慰师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我从袖中取出师父写给我的所往之处，看着面前的几行字，笔迹隽秀却有力透纸背的苍茫之感，不由悄悄感慨，师父真乃神人！
鬼谷弟子，天纵奇才，伯仲之间，胜负难分。
美如琉璃，漂亮如玉。师哥的面貌自是比起当年以仙颜立名天下的美女人潘安，恐也并不减色。
“哈哈哈……”耳边俄然传来一声大笑。
“师哥……”我绵羊般长长地唤了一声。亦如师哥很少唤我闺名，我亦没大没小，很少端庄唤谢安一声“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