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蜜斯,铃儿没有!蜜斯要信赖铃儿!”铃儿哭着大喊而道。
我一声嘲笑,悄悄一挥衣袖,便让那几个小奴婢摔翻了身。
“传闻女人棋艺颇精,坚可有机遇请教?”苻坚含笑恭谦而问。
我心内一番赞叹本身实乃天纵之才,又自发如此受了相府两位公子的礼甚是不好,别的不提,眼下我却还在他们家做客呢。因而便也向他们行女礼:“两位公子,多有打搅,是芷心冒昧。”
“二公子客气,望二公子不吝见教。”
“看来,坚要打搅大哥和师妹的雅兴了。”
公然是铃儿!
“哦?”我转过身来,“嬷嬷可否说说,铃儿那里不知好歹了?”
此时的我飞过桃花圃墙,落在手执皮鞭,正欲又抽打的男仆身边。
半晌后,相府的家仆们便于桃花圃的一处亭子摆上了金石玉器,刚沏好的初春新茶伴着桃花香显得格外沁民气脾。
“啊——”铃儿又一声惨叫。
而眼下抓住我手之人想来必是苻法——相府的至公子。铃儿曾与我说过,这相府共有五位公子,而苻坚是苟夫人嫡出的公子,排行居二。排行老迈的至公子苻法例是庶出,也是苻坚独一的亲哥哥。
我瞧了瞧盘中局势,险象丛生,步步杀机,胶着之势在苻坚落下一子以后,便豁然开畅,我已成有力回天之势。
“大胆奴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掌嘴!”那嬷嬷一声令下,中间几个小奴婢便上前冲铃儿奔去。
“再喊,再喊,撕烂你的嘴!”一个女人厉声斥道。
遐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英姿英发。
“这……这……”那嬷嬷瞅了瞅我几眼,咬牙切齿之状,似是恨意极深。
“啪”,苻坚落下一子。
铃儿见我来了,便似抓住了拯救稻草般冒死哭喊:“蜜斯,快救救铃儿!快救救铃儿!”
两厢落座。
“见过二公子,见过至公子。”
“芷心师妹,你还好么?”苻坚似是扣问了那嬷嬷甚么后,方才赶将过来。
“这……”那嬷嬷踌躇再三,吞吞吐吐而道:“是……是这小奴婢偷……偷拿了苟夫人的金饰,苟夫人大……大怒,才……才……”
我甚是不平气,拾起一颗白子,窸窣在指尖把玩,左看右看,想寻出体例冲破重围。俄然白子从指尖滑落,一声脆响掉落在地。正欲捡起,却听得一声惨叫,有女正喊着拯救,伴跟着那惨叫声另有皮鞭鞭打的声音。
“大哥!”
“你不过奉养那蜜斯几日,且不说她是否情愿救你,就算她情愿为你说话,却也救不了你,哪怕她是相府的高朋!”一个嬷嬷模样的女人训道。
我昂首望那人一眼,明眸皓齿,神采奕奕,眉清目秀之间倒是气度轩昂,边幅堂堂之下还是威风凛冽。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啊哈,猜对了,猜对了,公然是苻法,公然是苻法!这世上,论明察秋毫,还属我鬼谷王芷心!
我竖起耳朵一听,那声音竟像极了铃儿。
我笑了一笑,回过身来。苻坚此时恰是士族公子的打扮,一身锦衣长袍,摇扇含笑,一双眸子灿若星斗,举止之间自有让人臣服的大气。若说身穿铠甲的他是威风凛冽、号令百万雄军的大将,则此他便是萧洒俶傥、惊才风逸的淑人君子。
“无妨,无妨。”苻坚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