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下了云梦山,所碰到的男人都不能令我有半晌的谛视。我虽知师哥是不成多得的俶傥公子,瑾瑜也是非常明秀的风骚后辈。只是我还是未曾推测,世人与鬼谷传人的差异竟是如此的大。厥后转头一想,却也感觉本该如此。若非鬼谷弟子个小我中俊彦,不管边幅、气场、韵致、学问、目光、辞吐皆为人中上品,又怎能千百年来隐居山中却又长立于不败之地呢?
本来诗词中也不端端满是哄人的,此情此景,花飞花谢,便是连我也生出即将偶遇翩翩少年郎的幻觉。
我猜想那定是相府的女仆人。
现在看来,却似另有一番六合。
我悄悄慨叹,想不到铃儿比我还小的年纪,却已晓得甚多。
“女人……”那人见我并未有答复的意义,便朝我走来。
当然,厥后究竟证明,我出的主张,端端地是极好的。
我转头细心瞧了瞧铃儿的面庞,白净的皮肤,两颊透出粉嫩的红晕,面庞清秀,端倪如画,加上合适的妆容,显出少女极美的天然之态。我笑了一笑:“铃儿,你生得也是很美的,并且你很善于打扮。”
“有甚么辨别么?”我漫不经心肠问道。
待铃儿与我打扮结束,我用完早膳,单独一人在天井闲逛。秦国相府虽是亭台楼榭林立,但倒也不乏假山池水,绿树交叉,景色与云梦山的天然之态天然没法相提并论,不过用心之处也有一番巧夺天工的意味。我信步而走,忽至一方园子,园中载满了桃树,桃花正灿灿而放。
我心中一番唏嘘:这,这,未免也太……说风就是雨了吧?老天爷竟是这么喜好“无巧不成书”的桥段?
“嗯,那当然啦。蜜斯生得美,淡妆浓抹,都甚是斑斓。”铃儿望着铜镜中的我,脸上泛动起一丝恋慕。
桃枝“倏”地一声,趁机从我手中逃脱。
如此想着,我便又细心看了看那翩翩少年郎:剑眉星眸中老是透出一股清爽超脱,挺鼻薄唇中虽含着丝丝肝火却袒护不住那番淡定文雅。我悄悄测度,莫非此人竟是师父的半个弟子――苻坚?
那人虽上了年纪,但妆容到处都显出与旁人不一样的雍容华贵。
铃儿低头羞赧一笑,回道:“虽是没法与蜜斯的仙颜相提并论,但铃儿也想每日都能是最美的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