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尘宴后。
纵有万般不肯,凤临还得从狗洞出来。春裳随她后边儿爬了出去,维诺地跪在地上,道:“陛下,春裳知罪。是春裳求着公主出宫玩耍,公主本不甘心,若非春裳执意...”
傅雪迎转过身来,“有,但不是时候。”她略有深意,不等凤雅细思,又道:“我还未曾见过临女,有机遇,倒要瞧瞧。”
“没有喜好的人么?如果有,我便为你做主。”凤雅笑道,暗自宽了心境。
做主么?
凤雅点头,道:“宫中武师到底只是些花架子,百官当中,我唯独对你放心。临女由你管束,我天然心安。那孩子通文不好武,又心机纯真,他日江山交与她手,我实在担忧。”言语间,凤雅指着不远处的寝殿,又道:“无妨随我畴昔瞧瞧,临女被我罚抄《帝术》百遍,不知抄得如何。”
凤临没有答话,僵在原地失了该有的行动。半晌,她今后畏缩一步,弱声道:“母帝...”
“公主,你如何了?”春裳疑道。
“是。”傅雪迎于凤雅身后随行,面无波澜。
“公主,快归去吧。我们偷出宫外太久,如果被女帝晓得...”春裳言而又止,终是怕极了女帝的惩罚。不过想想,便失了底气。
“是,母帝。”
凤临面前站着的,便是大元的女帝凤雅。她身着龙纹宫袍,腰间系着白玉佩饰,靴边更有金线缝绕,非常高贵。“如何,你筹算一辈子缩在这里么?还不给朕出来!”凤雅沉声喝道,眉宇间已然有了怒意。
春裳在宫墙外闻声了女帝的声音,暗道一声“惨了”,表情顿时跌落谷底。
“累死了累死了。早知会这般折腾,便不该出宫。还好,没有错过傅将军回城,瞧她那般英姿,果然女中豪杰,不输男儿。”
她自是不知,傅雪迎见到她的刹时,眼底缓慢地闪过一抹非常的神采。她的脸上有了些许奥妙的窜改,便是见到心上人的情不自禁。“傅雪迎见过公主殿下。”她走上前来,望着凤临姣好的面庞,半跪在地,抬手抹去她脸间墨迹。那般柔滑细嫩的触感,随指间伸展内心,勾起了甜睡至今的情/欲。
凤临亦惊骇被罚,不等把气喘匀,忙不迭地拽着春裳直奔出来的处所。
傅将军?!
女帝凤雅于花圃伶仃召见了傅雪迎。
围观的百姓早已散去,都城内摆摊的小贩规复了叫卖,策画着本日得赚几钱。浩浩大荡的步队被妥当安设,女帝在正殿设席为返来的诸位将领驱逐洗尘,却独独寻不见公主的影踪。
凤临被服侍着沐浴过后,着一件金色小衫披在身上。她端坐于书桌前,执笔誊写书中内容。不过几页,已是感喟连连。两位嬷嬷在她身边候着,时而磨墨,时而劝促她用心抄背。
二人跑得甚急,满头大汗。几乎虚脱之际,终是找到了宫墙角落的狗洞。“春裳,我们得快点儿!如果被问及去了那里,就说在假山那边陪我读书。”凤临这边叮嘱着春裳,一半身子已经探进了狗洞。
这般听着,凤临满脸哭丧地趴于桌前,脸颊沾了少量墨迹,失了白净。
而母帝,她姓傅不姓凤。
正殿,百桌宴。
“臣等随敬傅将军!”众官拥戴道。
凤雅峻厉的声音自殿别传来,凤临当即坐正身子,两位嬷嬷亦恭敬地施以宫礼,道:“老奴见过陛下,傅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