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如何了?”春裳疑道。
凤临被服侍着沐浴过后,着一件金色小衫披在身上。她端坐于书桌前,执笔誊写书中内容。不过几页,已是感喟连连。两位嬷嬷在她身边候着,时而磨墨,时而劝促她用心抄背。
闻言,凤临几乎瘫软倒地,故意还价还价,未等开口,已在女帝凌厉的目光里失了勇气。就连春裳亦是被此番惩罚吓到,尽是无法地盯着凤临,求不得,帮不得。
二人放弃了君臣的繁文缛节,赏百花,忆旧事。
做主么?
“另有你。”女帝那里会把春裳遗漏,她眼盯着跪在地上的娇俏少女,道:“公主率性妄为时,你本当严词禁止,未料竟随她混闹!现在尚且这般,若他日公主继位,你可曾想过结果?去吧,戒尺十下,另抄《宫训》百遍。”言罢,重回正殿摆宴。
“将上,女帝返来了。”佘岚道。
“本宫好累。”凤临寂然仰于椅背,腹中略感饥饿:“李嬷嬷,你打小就心疼本宫,舍得这般严厉吗?本宫好饿...”
二人跑得甚急,满头大汗。几乎虚脱之际,终是找到了宫墙角落的狗洞。“春裳,我们得快点儿!如果被问及去了那里,就说在假山那边陪我读书。”凤临这边叮嘱着春裳,一半身子已经探进了狗洞。
凤临拽着春裳极力快跑,未几时便失了干劲,俯着身子喘气不断。
“宫中武师甚多,何必我教她呢?临女年事尚浅,纵是爱好玩闹也属常情。陛下当给她时候,才不致适得其反。”傅雪迎道。
“本日傅将军大胜而归,朕敬你一杯。”凤雅的声音自位上传来,她饮尽杯中美酒,又道:“傅将军在外交战数十年,扬我大元国威,百姓亦得安居,实在功不成没。朕本日着封傅将军为护国御师,赐一等爵位。诸军功将,皆有封赏。来,朕再敬一杯!”
女帝凤雅于花圃伶仃召见了傅雪迎。
如何不是?又如何是得?
“臣等随敬傅将军!”众官拥戴道。
“遵陛下旨意。”嬷嬷道。
当年的女帝之位,清楚该是她的。若非凤雅封闭了母帝病重的动静,她如何会错失见母帝最后一面的机遇?历代女帝,凡故意选定储君,都会对其加以历练,更会赐帝姓以视己出。
凤雅峻厉的声音自殿别传来,凤临当即坐正身子,两位嬷嬷亦恭敬地施以宫礼,道:“老奴见过陛下,傅将军。”
这般听着,凤临满脸哭丧地趴于桌前,脸颊沾了少量墨迹,失了白净。
“当年母帝同时将我二人带回宫中,你样样不输于我。但是,母帝却择你习武,随军历练。若我当时执意禁止,你岂会受那么多苦?直至母帝驾崩,亦不得而归。”凤雅道。
傅雪迎在她身后愣住,摘一朵桃花,撒了散落的花瓣。她道:“现在你做君,我是臣,为的皆是百姓社稷。怪?我当如何指责?”
“堂堂公主,坐没个坐像,成何体统!”
凤临面前站着的,便是大元的女帝凤雅。她身着龙纹宫袍,腰间系着白玉佩饰,靴边更有金线缝绕,非常高贵。“如何,你筹算一辈子缩在这里么?还不给朕出来!”凤雅沉声喝道,眉宇间已然有了怒意。
而母帝,她姓傅不姓凤。
已是中午。
闻言,凤临俄然转过甚来,公然瞧见随于女帝身后的傅雪迎。她还是一身戎装,笔挺地站在原地。面庞冷酷,不见涓滴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