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不是呢?”傅雪迎含笑道。指间花瓣碾染落下,再无曾经模样。她略有感慨,又道:“我受命出征十载,现在返来,统统恍若变了模样。初时闻你纳了皇夫,后又诞下龙女。而我,疆场多年,终是一人。”
“遵陛下旨意。”嬷嬷道。
做主么?
这般听着,凤临满脸哭丧地趴于桌前,脸颊沾了少量墨迹,失了白净。
傅雪迎坐于百官首位,端酒赏识艺妓舞姿,心有所想,面无神采。她身边的副将佘岚向来最得她的情意,偶尔言谈几句,目光轻扫,劈面尽是满脸恭维的文官。
凤临没有答话,僵在原地失了该有的行动。半晌,她今后畏缩一步,弱声道:“母帝...”
如何不是?又如何是得?
已是中午。
傅雪迎未有行动,持续眯眸喝酒,浅酌半杯,轻启薄唇:“我晓得。本日陛下设席,你无需拘束,想喝便喝,我不会怪责。”
哪知话音刚落,她停在原处动也不动,似是被卡住了身子,又似是...
当年的女帝之位,清楚该是她的。若非凤雅封闭了母帝病重的动静,她如何会错失见母帝最后一面的机遇?历代女帝,凡故意选定储君,都会对其加以历练,更会赐帝姓以视己出。
洗尘宴后。
围观的百姓早已散去,都城内摆摊的小贩规复了叫卖,策画着本日得赚几钱。浩浩大荡的步队被妥当安设,女帝在正殿设席为返来的诸位将领驱逐洗尘,却独独寻不见公主的影踪。
傅雪迎在她身后愣住,摘一朵桃花,撒了散落的花瓣。她道:“现在你做君,我是臣,为的皆是百姓社稷。怪?我当如何指责?”
提到凤临,凤雅不免无可何如。她道:“不怕你见笑,临女现在已有十二,仍不知收敛心性。此番设席,她本该在场,谁知竟偷跑出宫,过午才归。雪迎,现在你返来了,我成心让她随你习武,骑马射箭亦不能少。历练一番,想必有所成熟。”
闻言,凤临几乎瘫软倒地,故意还价还价,未等开口,已在女帝凌厉的目光里失了勇气。就连春裳亦是被此番惩罚吓到,尽是无法地盯着凤临,求不得,帮不得。
旧事重提,傅雪迎心中不免伤怀。她负手而立,面对着花圃里争奇斗艳的百花,顿时失了赏花的表情。沉默时,凤雅的声音二度传来:“雪迎,你我可还是姐妹?”
而母帝,她姓傅不姓凤。
二人放弃了君臣的繁文缛节,赏百花,忆旧事。
凤临被服侍着沐浴过后,着一件金色小衫披在身上。她端坐于书桌前,执笔誊写书中内容。不过几页,已是感喟连连。两位嬷嬷在她身边候着,时而磨墨,时而劝促她用心抄背。
凤临亦惊骇被罚,不等把气喘匀,忙不迭地拽着春裳直奔出来的处所。
“累死了累死了。早知会这般折腾,便不该出宫。还好,没有错过傅将军回城,瞧她那般英姿,果然女中豪杰,不输男儿。”
她自是不知,傅雪迎见到她的刹时,眼底缓慢地闪过一抹非常的神采。她的脸上有了些许奥妙的窜改,便是见到心上人的情不自禁。“傅雪迎见过公主殿下。”她走上前来,望着凤临姣好的面庞,半跪在地,抬手抹去她脸间墨迹。那般柔滑细嫩的触感,随指间伸展内心,勾起了甜睡至今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