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听着,凤临满脸哭丧地趴于桌前,脸颊沾了少量墨迹,失了白净。
“臣等随敬傅将军!”众官拥戴道。
“是,母帝。”
“傅将军也来了。”凤临放动手中羊毫,双眸隐含高兴。
“累死了累死了。早知会这般折腾,便不该出宫。还好,没有错过傅将军回城,瞧她那般英姿,果然女中豪杰,不输男儿。”
洗尘宴后。
“没有喜好的人么?如果有,我便为你做主。”凤雅笑道,暗自宽了心境。
她天然是疼惜公主的,只是女帝已有旨意,她们这些做主子的,哪儿敢违逆?
“当年母帝同时将我二人带回宫中,你样样不输于我。但是,母帝却择你习武,随军历练。若我当时执意禁止,你岂会受那么多苦?直至母帝驾崩,亦不得而归。”凤雅道。
“堂堂公主,坐没个坐像,成何体统!”
凤雅峻厉的声音自殿别传来,凤临当即坐正身子,两位嬷嬷亦恭敬地施以宫礼,道:“老奴见过陛下,傅将军。”
已是中午。
傅雪迎坐于百官首位,端酒赏识艺妓舞姿,心有所想,面无神采。她身边的副将佘岚向来最得她的情意,偶尔言谈几句,目光轻扫,劈面尽是满脸恭维的文官。
闻言,凤临俄然转过甚来,公然瞧见随于女帝身后的傅雪迎。她还是一身戎装,笔挺地站在原地。面庞冷酷,不见涓滴感情。
“是。”傅雪迎于凤雅身后随行,面无波澜。
而母帝,她姓傅不姓凤。
女帝凤雅于花圃伶仃召见了傅雪迎。
傅雪迎在她身后愣住,摘一朵桃花,撒了散落的花瓣。她道:“现在你做君,我是臣,为的皆是百姓社稷。怪?我当如何指责?”
傅雪迎转过身来,“有,但不是时候。”她略有深意,不等凤雅细思,又道:“我还未曾见过临女,有机遇,倒要瞧瞧。”
凤临面前站着的,便是大元的女帝凤雅。她身着龙纹宫袍,腰间系着白玉佩饰,靴边更有金线缝绕,非常高贵。“如何,你筹算一辈子缩在这里么?还不给朕出来!”凤雅沉声喝道,眉宇间已然有了怒意。
提到凤临,凤雅不免无可何如。她道:“不怕你见笑,临女现在已有十二,仍不知收敛心性。此番设席,她本该在场,谁知竟偷跑出宫,过午才归。雪迎,现在你返来了,我成心让她随你习武,骑马射箭亦不能少。历练一番,想必有所成熟。”
凤临拽着春裳极力快跑,未几时便失了干劲,俯着身子喘气不断。
凤雅点头,道:“宫中武师到底只是些花架子,百官当中,我唯独对你放心。临女由你管束,我天然心安。那孩子通文不好武,又心机纯真,他日江山交与她手,我实在担忧。”言语间,凤雅指着不远处的寝殿,又道:“无妨随我畴昔瞧瞧,临女被我罚抄《帝术》百遍,不知抄得如何。”
文武官员各居其位,美酒好菜,舞乐作伴。
做主么?
傅将军?!
傅雪迎未有行动,持续眯眸喝酒,浅酌半杯,轻启薄唇:“我晓得。本日陛下设席,你无需拘束,想喝便喝,我不会怪责。”
“将上,女帝返来了。”佘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