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心恐吓我,俄然冒出来抓我的手……”温艾说着说着就委曲起来,把还挂着水珠的瓢砸向顾夜,“你欺负人。”
温艾脱口而出:“鸡腿!”
顾夜周身气味一滞,神采不善地挑起眉:“找他做甚么,合着你只认顾疏一个师兄?”
长照真人离宗太久,这一返来,立马被烦琐事件缠满了身,他走时顺带把顾夜也捎上:“夜儿与我同去。”
“没了。”顾疏端着碗坐到他身边,“你饿了一天,肠胃脆弱,忌油腻辛辣,吃平淡点比较好。”
这天,温艾还是蹲在田里,用手刨出个浅坑,点上几颗种子,把土松松地掩归去,拿起水瓢正要浇水,谁知俄然被人从前面抓住了手臂,吓得他大呼一声,一瓢子水全泼本身身上了。
这女弟子名叫灵慧,平时就喜好侍弄花草,比起炼丹,她却更偏疼当个花匠。
对峙半晌,还是顾夜先败下阵来,压下内心那点不甘和愁闷,率先低头逞强:“师兄给你报歉好不好?人不大点儿,再这么气鼓鼓的可就真鼓成个团子了。”
温艾才不会为戋戋一个鸡腿折腰,端起石桌上的粥,连碗带勺塞进顾疏手里,小嘴一张:“啊——”
“八宝鸭叫花鸡松鼠鱼粉蒸肉龙井虾仁红烧狮子头。”温艾语速极快地报了一堆菜名,顿了顿又补一句,“再加个枸杞猪肝汤。”
顾夜施法将药田中多余的水分抽走,又帮着把剩下的黄鸠岺点进土里,汗都忙活出来了。
顾夜看一眼师尊仙姿卓然的背影,心知这回免不了一顿训戒。当初师尊将宗主事件交由他们两兄弟代为打理,他不喜那些零琐细碎的事,根基都是顾疏在劳累,这下要被秋后算账了……顾夜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本来快见底的水缸不知何时盛满了水。
“哟哟哟,美上天了。”体系能够是输了排位赛,表情愁闷急需宣泄,出声呛道,“别觉得真的高枕无忧了,路还长着呢。”
顾夜见小汤圆儿这阵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立马蹲下去,想抱又不敢抱,把手收回来,仓猝赔罪:“好好好,我的错,我犯浑……”
顾夜想让小汤圆儿亲他一口,但以他俩现在的干系来讲,这的确是天方夜谭,因而歇了心机改口道:“你还没叫过我师兄。”
“干吗去?”顾夜见温艾俄然拎了小水桶转成分开,忍不住喊道,“你还没叫呢!”
温艾冲他挥手:“再见。”
顾夜晓得这是哄好了,嘴角一挑,又挂吊颈儿郎当的笑:“实在我刚才是想帮你。”说着他将两根手指插|进土里,夹出来一颗玄色的种子,“黄鸠岺播种后不能浇水,比及出苗了才气灌溉,以是我才拦着你。”
顾疏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面庞儿:“师兄永久站在你这边。”
上清宗开山建宗万余年,秘闻深厚,天材地宝无数,对大部分修士来讲,洗涤灵根、重塑天赋是可遇不成求的机遇,可在上清宗主这,却不算甚么登天难事。
温艾现在还是精神凡胎,又不爱吃辟谷丹,以是顾疏再忙都会抽出时候过来给他做饭。眼看日落西山,顾疏必定做好饭在等他了,温艾哼着歌儿清算清算,将空桶和水瓢放到水缸边,刚走两步又折返来——
两人走后,顾疏将温艾安设到一处小院,见他闷闷不乐,柔声问:“还在为灵根的事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