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辟尘盯着白发孩子,后者微微沉吟,悄悄拱手:“敢问师父,有甚么道可求?”
李辟尘听他言语,反问:“你所谓清闲,何为心中所求之清闲?”
李辟尘指尖轻动:“风之法,上游九霄,下看幽黎,乘风御气,观六合之间。”
寅虎高低打量白蝶,后者摇点头,面色淡然,无有波澜,只道:“师兄不知,我于郊野当中曾见一仙走过,听他于乾坤论道,与万物出声,那不久以后,师父便来,我停师父身上,听师父与那郭家小虎言语,何为心,何为仙,何为行,何为法侣财地,如此很有感悟,只道本来仙也会死,神也会灭。”
“谢师父点化。”
清闲,清闲,长生与清闲相互连接,却又能够拆分开来,互不来往。
白蝶转过甚去,又看向李辟尘:“师父在上,弟子且觉得,若长生不能久视,那不如清闲一世来的更好?我即六合,六合即我,而我又高于六合.......”
修道者多为道去,所求长生久视,清闲为心之所往,然很多修行者皆故意有力。
玉胡蝶,望处......雨收云断。
一只胡蝶,寿命极短,所思虑的应当是如何活下去,而这只白蝶想的,竟然是如果不能活下去,那不如活的出色一点?
白蝶轻问:“敢问雨法可得否?”
白蝶所求之清闲,乃是真正的大安闲,大清闲,神与心身皆不受乾坤束缚,便是天尊来此,大圣当前,也如无物,这类奥妙境地,不成言语。
李辟尘微微动容,未曾想本身与郭小虎所讲的一点灵言,竟然让这只白蝶有了此等感悟,乃至让他呈现如此表情,能够说,那一言点化的不是郭小虎了,而是这只白蝶。
“白蝶,你修持二十一日,看桃木遥遥,雪落花天,本日南天门前,我当问你,如果修行,你想求何道?”
李辟尘手掌微动,那当中,化出风雨雷云四气来,此中雷光莹莹,其他三法要弱了很多。
“你这蝶妖,不过方才化形,竟然能懂这等言语?”
回顾大道那边?好笑好笑,群仙万魔皆来笑,说他痴来且狂,窥不得真意,走的是外道傍门!
白蝶眨了眨那金色的瞳,连带着雪尘般的睫毛也悄悄颤栗。
然这类境地如何可得,便是天尊也难以达到,白蝶所问,倒是超出目前所见太多,倒是有些暴躁了去。
“敢问云法可得否?”
李辟尘慨叹,这番说的,恰是偶然道人。六合阻他入门,大道拒他于外,偶然不成行天,然偶然不叩天门!
“清闲者,看天而知四时之轮转,观地而知万物之生辰,人与六合皆合一,却又超脱而去,打作比方,却无得当之说,只道是一滴从天外来的雨,是一道从浑沌中吹来的风。”
问清闲,这类询法倒是别致,李辟尘不由得想起西纪行中,孙猴子向菩发问长生的事。
“不过你也不必悲观,我且奉告你吧,我曾灵化清风,神游大千,路过云原北海之时,曾闻声一尊大魔梦话,言明有一境地名为‘叩天门’。”
“敢问雷法可得否?”
李辟尘点头发笑:“白蝶啊白蝶,你虽听我之言,思我之语,观我之行,但这般事理,天下说通了,那也未曾有几小我达到。”
“我等生于六合,只道乾坤茫茫,只追逐长生二字,但我细想,是长生首要还是清闲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