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华点头,派梓枬去外头守着,然后拉罗翰至小室。
“并未传闻。”罗翰轻点头。
“雪夜桃花。”苏霁华谨慎翼翼的将食盒盖上,提裙往屋外去,趁便叮咛梓枬道:“替我好都雅着,谁都不准靠近耳房东墙。”
罗翰话说的激愤,但给苏霁华拭泪的行动却特别轻柔。
“可备好了?”身穿锦裙华服的苏霁华略施粉黛,漆发披垂梳成女儿髻,肤白貌美,纤腰酥胸,特别都雅。
苏霁华似不觉,只拢袖端坐于石制小几后,替罗翰倒了一碗茶。
苏霁华收回击,“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色艳若桃李。“表哥,我在与你开打趣呢,你如何甚么都应我?”
苏霁华熟门熟路的走至耳房东院墙,然后提裙爬上假山石。
“此事天然是真。”
“帮。”罗翰启唇,语气笃定的吐出一个字。
是夜,可贵的好天,风消雪停,皎月当空。
“备好了。”梓枬将手里的食盒递给苏霁华,然后翻开盒盖,只见内里是一道菜,以白玉盘装,外圈色白如雪,内圈鲜虾红艳,似明月中盛开的桃花。
如若朝廷真将纳粮开中改成纳银开中,那他们就不必再受山高路远的跋涉之苦,能够就近于设有盐运使司的扬州,杭州,运城等地纳银调换盐引,行销取利。
小时便是如此,只如果苏霁华要的,罗翰就都能给她弄来。
“表哥可还记得这茶?”苏霁华陡峭了几分情感,面上轻带笑。
“表哥!”苏霁华欣喜高唤, 提裙疾奔而去。
苏霁华抬头,微感喟。“表哥,我做了一个梦,那梦太伤,伤的我恍觉重活一世。”
苏家虽家大业大,贸易遍及船舶丝绸等行,但立业之底子却与贩盐有关。
苏霁华拢住那柄玉扇,眸色怔怔的看向面前的罗翰,高耸便落下泪来,珍珠圆玉似得滚过香腮,吓得本来还在与苏霁华打趣的罗翰顿时就变了脸。
罗翰瞧见那处,眸色有些奇特的看了苏霁华一眼。
梓枬提着食盒自甬道处吃紧迈步进房廊,还没翻开毡子就被等急了的苏霁华一把给拉了出来。
李家本是瞧不起苏家的,但因为当今李家吃穿用度大多由罗翰支撑, 以是对于这个俄然到来的表少爷,面上还是是客客气气的。
若说那李家二爷李温睿是个下贱坯子,这苏家公子就是个风骚荡子。下贱与风骚虽只一字之差,但其意却相差千万里。
苏霁华轻抿一口香茶,声音清丽道:“平常我们贩盐,要到北部边陲纳粮调换盐引,但此次改制却不然。户部尚书叶淇将纳粮开中改成纳银开中,其意便是我们不必再去北部边陲纳粮调换盐引,而是只要到本地的盐运使司纳银便能够调换盐引。”
小室内置着李锦鸿的牌位,被苏霁华用白布遮着。她已好久未打理,那白布上遍及灰尘,桌上的香烛贡物也已腐臭退色。
只是正所谓民不与官斗,表哥虽有素封之名,却那里比得上李家的官宦根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李家虽落败,但老祖宗的功劳犹在,又有贺家撑腰,苏家一介小小商户那里能惹得起。
“松萝茶。前些日子我收到你的信说要茶,我就感觉不对劲,便特地过来瞧瞧你。”说到这里,罗翰皱眉,“以往你与我寄信,从未如此隐晦,今次以松萝邀我来,但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