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翰皱眉上手,一点一点的掰开苏霁华攥紧的手掌,在看到她掌心中的深印甲痕时,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瞬时闪现出一抹心疼神采。“表妹,我不管你在李府内经历了何事,你只要晓得,表哥一向站在你这边。”
苏霁华轻笑,眉眼上挑透出几分厉意。“表哥,我没那么傻。”她的仇都没报,如何舍得去死呢?就是死,她也要拉李家的人陪葬!
苏家以修猗顿之业, 资雄于里。后传至罗翰,其于荆扬之间贩盐取利, 盐船蔽江河满面,气象雄奇壮观。由此世人皆知罗翰之名,年纪轻简便已被称为“素封”。
苏霁华目睹罗翰这般,泪落得更急,就似要将上辈子的委曲都宣泄出来普通。
“表哥,我何故骗你?”
苏家虽家大业大,贸易遍及船舶丝绸等行,但立业之底子却与贩盐有关。
“并未传闻。”罗翰轻点头。
“帮我寻李锦鸿,寻到人以后……”苏霁华垂眸,抬手重抚过面前浸着茶渍的石制小几,唇角轻勾,“奉告我。”
皆说新安贩子惯会行媚权贵,官商勾搭捞得好处,苏霁华却不觉得然,只是情势所逼罢了。
“我每年给李家这么多些银子,他们就给你住这类处所?另有这些东西,都是甚么玩意!劣质不堪,给苏家下人用都嫌磕碜!”
李家本是瞧不起苏家的,但因为当今李家吃穿用度大多由罗翰支撑, 以是对于这个俄然到来的表少爷,面上还是是客客气气的。
获得苏霁华的必定,罗翰镇静道:“新安之于扬州也不过数百里,那扬州的盐运司与我很有些私交,待我此次去扬州,再好好与他聚上一聚。”
若说那李家二爷李温睿是个下贱坯子,这苏家公子就是个风骚荡子。下贱与风骚虽只一字之差,但其意却相差千万里。
“素封”乃无官爵封邑,而繁华可比权贵者之人,直此可知,罗翰在商界职位之高,少有可对抗者。
“甚么?”罗翰大惊,手里方才添好的热茶便闲逛了出来,滴在石制小几上,晕出一层暗痕。“表妹,这但是欺君之罪,会杀头的!”
走至外院屏门处, 苏霁华目睹那头浩浩大荡走来一群人,为首之人身穿藏青袄袍, 头戴快意莲花冠, 玉面凤眼, 姿势风骚。
“表哥!”苏霁华欣喜高唤, 提裙疾奔而去。
新安大姓, 以苏、汪两家为主,遍及江山大谷,尤以富强之地如江南更盛。
春悦园地处偏僻,院内风景萧冷,罗翰穿过甬道一起往正屋去,面色愈发丢脸。
“松萝茶。前些日子我收到你的信说要茶,我就感觉不对劲,便特地过来瞧瞧你。”说到这里,罗翰皱眉,“以往你与我寄信,从未如此隐晦,今次以松萝邀我来,但是有事?”
“表哥,你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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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霁华拢住那柄玉扇,眸色怔怔的看向面前的罗翰,高耸便落下泪来,珍珠圆玉似得滚过香腮,吓得本来还在与苏霁华打趣的罗翰顿时就变了脸。
“那如果……我是要杀人呢?表哥也会帮我?”苏霁华歪头,笑意盈盈的看向面前的罗翰,眸色纯稚,仿似是在说本日晴和日好般的随便。
“如何了?但是有人欺辱你?”见苏霁华只着袄裙,浑身薄弱,罗翰心疼的从速将本身的大氅给她披在身上,然后搂着人往春悦园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