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控戎司第一任锦衣使,又是出自我东宫,要服膺一言一行关乎我东宫面子。好好当差,为皇上效命,如果秉公枉法废弛了东宫名誉,我再疼你,也容不得你,晓得了?”
银河接了任状叩拜下去,又有些狐疑他是否发明这差使是左昭仪保举的,不便利密查,便没有多余的话,不过一句“是”,答得铿锵有力。
“宿大人约莫不太情愿和我有牵涉,是么?”
说不远,宫掖重重,就算自东宫抄近道儿,出了玄德门还要往北走好长一段路,控戎司衙门设在什刹海边的白米斜街上。
“大人想必对此很有微辞吧?实在大可不必如此。京里官员云集,出了事儿,衙门里尽是男人,查起诰命们来多有不便。设立锦衣使,不过是填这个缺,还是给大人打动手,大人千万别曲解,绝没有分权的意义。控戎司以督察章京言行动主,到底女人犯事的少之又少,我料朝廷增设这个官职,也是应暇龄公主的急,这里头原因我不说,大人也明白。”她谈笑着,把他手里的文书接过来阖上,重放回了书架上,“南大人,五年前我随太子爷进衙门办差,这么长时候,我们相处一贯和谐,千万别因这点子事儿闹得不镇静。说得透辟些儿,我是个女人,又在东宫主事,等这摊子事儿畴昔了,还是要回内廷去的。我们都为太子爷办事,本就该当不分你我,临来前主子特特儿叮咛和南大人交个底,本身人窝里斗起来,叫外头人看笑话。”
大师虚与委蛇,勉强酬酢,实在之前她就不大好相处,现在加官进爵,更叫那些屈居鄙人的大老爷们儿如坐针毡。
他温言絮语,绵里藏针,如果瞧着他平时好性儿,就把他当作轻易乱来的主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袖笼里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她垂首道:“臣觉得过程不首要,首要的是成果。控戎司如果是六扇门那样的衙门,也不能令文武百官闻风丧胆。”
银河说有,把太子彻查都城官员的意义转述了一遍。
和你牵涉不清,弄坏你的名声,但是果断不下河,就这么既近且远着,那种被人挑在枪头子上的感受真的很不好。银河低下头,轻蹙了蹙眉,昂首赔笑:“臣顺嘴一说罢了,只是想让主子明白臣的忠心。”
银河听后一笑,“如何?没有场面,南大人还不认我这个锦衣使了?”
这话就说得伤豪情了,她在控戎司承办过几起案子,手黑了点,也是为了顺利完成差事。宦海上的油子,你和他好言好语,他同你和稀泥,别说她,就是南玉书也是用的那种体例。如何男人能刑讯逼供,换她就不成?
叹了口气,她是不该多嘴,他情愿如何就如何吧,归正这顶帽子戴了这么多年,接着戴下去也没甚么。
“啊不……”她忙摆手,“能为主子分忧,是臣的福分。”
相谈不欢,恩还是要谢的,银河态度诚心,仿佛快意郎君近在面前,内疚地浅笑,“臣确切有了年纪,再过两年就请主子为我物色,不要家财万贯,只要有才有貌,对我好的。”
她的语气有些倔强,也有些不甘,他风俗了她偶尔的针尖对麦芒,固然乍听令他不悦,但也不会当真和她计算。
他起家,渐渐踱到了花梨木卷头案前,从案上拿起一份公文,转手递交给她,“这是你的任状,控戎司设副批示使,从明天起,都城官邸女眷大小案件都由你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