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 第三十五章 一叶知秋(一)
茱萸就一人,挺直着腰身,跪在凉簟上请罪,路过的其他宫婢纷繁侧目。
茱萸抚触簟面,凉的很,“容婕妤小产这桩事,太后这是要我去潇苒斋负荆请罪呢。”茱萸边说,边笑道,“我还想等着旨意来措置自个,不想太后竟给了个主张。”
薛巾摸着自个脑袋笑道,“那可不敢,不过是想着,怕主子您心疼呀。”
周昶景也觉有些倦怠,先回了乾曜宫,着鸳鸯与彩莲悉心顾问。
周昶景听着有理,命彩莲等将幔帐收起,杜太医见了茱萸,直感喟,”怕是已然淤血固结,现下舒筋活血最为要紧。“说着便开起药方来,又对彩莲道,”吃药得抓紧,切不成再迟延了。“
一早,宫人发明茱萸昏倒在凉簟上,仓猝出来禀报了天子与孙瑶环。
因着茱萸还是昏倒,待得彩莲呈上药来,也是无计可施。
待得见了杜太医,周昶景命人外头候着,只让其好生把脉。
“按着杜太医开的方剂,约莫另有月余。”桂嬷嬷边说,边清算了残余,“歆秀士,这会在外头跪着呢。”
茱萸跪了一天,脚下早已麻痹,也因着一日未进食,不免头晕目炫。见着仿佛是天子,只远远的行了个礼,也不管他是否瞧得见。
茱萸强撑着眼皮,哑声道,“必得请沈誉沈太医来......“
杜太医拿了茱萸手来,诊了半日脉息,眉头微皱。
孙瑶环懒懒睁眼,环顾四周,抬手便把药倒进了花盆当中,“真是苦死人了,这还要喝到几时?”
秧姑姑直言,“诶,不是老奴要说,您这事,搁畴前,那是直接入冷宫的。今儿个您还能在这活蹦乱跳,真当是祖上积善了。”
周昶景笑笑,也不说甚么。
彩莲、鸳鸯,见天子冲了出去,皆是吓了一大跳,正要施礼,周昶景道,“快拿一盆温水来,给你们主子敷上!”
彩莲点点头,忙跟着出去抓药熬制。
茱萸就如许从白天跪到了晚间,直到周昶景批奏折批腻味了,前来探视孙瑶环。
周昶景一骨碌爬起,孙瑶环柔声道,“皇上再歇息半晌吧,天还早呢。”
“微臣看歆秀士这脉象,木盛生火,经水不调,再加上受了寒气,累着了,方致高烧。”杜太医边说,边又请命道,“微臣大胆,还望看下歆秀士面色,才好有个全面的诊断。”
周昶景边跑,边觉着心中好似某样东西要炸开普通,难受的不知说甚么好。
到了半夜,茱萸忽而出着大汗,浸湿了床帏。亦因着腹痛至极,竟然疼醒了,未几会下身出了一滩血来。
彩莲绕着凉簟转了一圈,自言道,“这太后娘娘也腻奇特了,平白无端赏我们主子凉簟何为?难不成要主子留到来年用么?”
宫人一起跪下,都齐齐低着脑袋,也不敢往前看。
周昶景不耐烦推开,径直跑到了前堂,独留孙瑶环在身后切齿。
到了潇苒斋外,却闻声桂嬷嬷正在怒斥小宫婢,“这话果若真的,倒也罢了,只是不该你等暗里传送出去。主子才小产,可受不得刺激。这甚么话能够通报,甚么话不成以通报,出了何种差池,那就是通报人的不是了。你可晓得?”
秧姑姑也不答,只对茱萸道,“太后说了,只要奴婢送来,歆秀士自个揣摩便是。”
“伤身算甚么,只多将养几月便是了……怕只怕今后不能翻身。”茱萸边说,边卸下头上钗饰,又着彩莲帮着脱去外衫,净了素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