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吓得尿了裤子,“少爷救我!少爷救我!”
“他们都有,就我,没有。”
“天然不是!”
她这副说辞,胡霭是不信的,“你是不是,又要去找你那些莺莺燕燕,蓝颜知己?”
那少爷不过十五六岁,现在是强撑着不肯露怯,被胡霭一吓,没了主张,诚恳交代,“我乃太常殷氏嫡派后辈,你要多少银两,我给你便是,莫要动我小厮。”
“名字……”傻子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眼睫像伸展开的竹叶,风一吹摇摇摆曳,“名字,我的……”
少爷嘲笑一声,“凭你也配问本少爷姓名?”
二楼配房中走出一人来,玉冠玄衣,长袖拢在身前。
“我是去办闲事,不便带着你。”
胡霭一言不发,用墨普通的眼睛盯着她,摆了然就要跟着。
“你如何一猜一个准。”
胡霭将殷燃护在身侧,齐眉棍一点一劈一扫,尽显狂态,硬是打出了一条路,半抱着殷燃分开了。
胡霭跟在她身侧,许是方才经历了一场恶斗,他眉间眼尾皆染上了三分冷,初秋暮色,蝉死声消,热浪裹挟着马蹄,独他一人肩上落了雪。
胡霭顺手将小厮丢在地上,拿了纸笔,叫那少爷写了,只等明日着人送去。
她想开初见他时,暮霭沉沉,月明微微,“就取个霭字吧,至于姓嘛,我既是在湖边捡到的你,你就姓胡吧。”
他凝神盯着一人,只觉这法度身形说不出的熟谙,似那人,可那人,又怎呈现在这里?
一把掀了赌桌,趁着一片混乱就要逃。
“甚么?”殷燃不明以是,“你没有甚么?”
“为甚么,反面你,一个姓?”傻子吞吞吐吐。
“呸!”少爷啐了一口,“识相点从速将本少爷放了,还可留你全尸,本少爷如果出甚么事,你全部盗窟皆要陪葬!”
那农户本就有些输红了眼,见殷燃二人暗戳戳地私语,思疑他们出了翻戏,冲侍立在侧的打手使了个眼色,打手会心,将殷燃请了出来,竟是要搜身。
胡霭走到三个“肉票”跟前,自上而下睨着中间的阿谁锦衣少爷,“你是那里人?姓甚名谁?”
是一家赌坊。
他返来时,殷燃已经在地上沉甜睡去,不过还是给他留了根蜡烛。
“进城发财。”
“痛快!痛快!”她在马背上大笑,一匹马骑得缓慢。
“我想回遗世宗了。”他俄然开口。
殷燃凑进了问他,胡霭共同地将头低下。
用了饭,殷燃翻出了仅剩的几两银子,揣进兜里就要出门。
胡霭持续道:“给你家人写封手札,交银子赎人。”
她决定最后赌上一把,摇好了骰盅,农户对她比了个请字,猜她本身是比农户大还是小。
不觉间,胡霭双手撑着桌子,将殷燃拢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