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取出表看看时候,现在是下午三点了。
这时已经四点多了,天气也垂垂变暗,四下凉浸浸的。
沿着斜坡走时,何田特别试了试明天铺的路面。感受还不错。
空位用红陶砖分开成大小不一的几块,它们就是何田家莳植的地区。
乌黑的鱼肉清甜适口,富有油脂的鱼腹软嫩,靠近鱼皮的处所焦香,不知不觉,整条小臂大小的鱼就吃完了。
从坑里挖出来的核桃,有些皮已经完整脱落了,暴露坚固的壳,但核桃壳的纹路里还是有很多会把手染成玄色的果肉,有的还剩下很多的果肉,把它们扔进桶里,加上草木灰和水,用力搅拌,再放上一两天,倒掉水,核桃就变得洁净了。
何田提起那串鱼,再次蹲到河边,耐烦地把一条条鱼的鱼鳞也刮去。
在莳植各种香草的苗圃前的空位上,何田在几天前挖了个坑,内里埋了一大堆还带着厚厚果皮的核桃。
装粉红鱼的陶罐放回搁着各种陶罐、陶缸、陶砖的窝棚,一样也用砖头垫起来。罐子上扣了个篮子,再压上一块砖。
本年的小米收成不算好。
这个板屋没有窗户,门也被紧紧关着,翻开门,房顶上整齐地悬着一条条木架,每条木架上都挂着鱼、禽鸟、或是其他猎物的肉。四壁和天花板全都熏得黑黑的,屋子正中间是一个简易的铁炉,地板上铺着一层编得很粗糙的草帘子。
这箱子是长年向奶奶买貂皮的阿谁皮货贩子送给她的。从何田记事起,每年都会在春季的集市上见到这个贩子,奶奶老是把皮子卖给他。
何田提了两桶净水返来,把一个陶罐洗净,倒置,控干水,在罐底先铺上一层草木灰,再用草木灰把罐子壁擦一遍。明天捕获的鱼已经沥干了,用异化辣椒末、花椒的粗盐涂抹鱼身两面,从鱼腹翻开,放在石板上压成扁平的,再一条一条叠放在陶罐里。
她解下腰带上装了一小块番笕的小袋子,握着袋子在河水边用力搓了搓手,跑去石灶边把插着鱼的树枝从火上拿下来。
何田又捡了根粗点的树枝,用刀将树枝一端劈开一条缝,悄悄向两边掰开,树枝变成了Y型。把它插在石灶边上的地里,再插着鱼的树枝鱼头那边朝下架在树杈上,放在火上烤。
只剩下骨架和带着鱼鳞的残骸被扔进河里,成为水中其他生物的食品。
这时的阳光不再热烈,但仍然暖和,树影已经投到了屋子前,下午的风悄悄吹着,正合适晾晒外相。
她把脱皮的核桃捡出来,提回屋前,放在竹匾上晾晒,剩下的核桃还得持续泡一泡,时不时翻搅一阵。
她拿起藤拍子又去拍了一遍被褥。被褥接收了阳光,收缩起来,胖乎乎的。
何田放下明天的鱼获,抱出装着上一批鱼获的陶罐,来到屋后的另一间小板屋。
本来乌黑色的鱼身现在已经变成了金黄色,另有些棕玄色的火印。
用小刀从鱼下颌插出来,向着鱼尾的方向悄悄一割——这时绝对不能把刀插得太深,跟着一股热乎乎的白气,鱼腹部奇异地主意向两边分开,白肚皮微微卷起,这时再用刀挑出不想要的内脏抛弃就行了。
何田随身带着一只金属小盐瓶,她拧开瓶盖洒了点盐在鱼腹上,不顾鱼肉烫手烫嘴,抓着吃起来。
十五条鱼刚好放满一罐。
现在,是时候把它们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