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站定火线道:“多谢大师挂念,倒是安好,只是目睹饥民各处,心中有些憋闷。”
小如一边帮芸娘按头,一边叹道:“您嘴上说信,内心还是不信。若本信赖老爷安然,您又怎会一病如此呢?待会儿还要受颠簸,叫我怎能放心?上哪能寻些灵药,解解您的芥蒂。”
芸娘靠在隐囊上,摇点头,哑声道:“倒也不是为了这个。”
“斋戒沐浴?这么早吗?”芸娘迷惑道。
“我洗完衣服时,天刚蒙蒙亮,正提着桶往回走,路过一座牌坊,有团黑乎乎的东西堆在那,我还道是甚么肮脏,谁知那东西竟动了一下,我近前一看,才知那是个半死不活的人,腿弯得不成模样,怕是折断了,身上满是血呢!”妙空答道。
小如见妙空面带奥秘,猎奇地问道:“敢问是甚么事?”
妙空神采微怔,勉强点了点头。小如在一旁皱眉道:“夫人,您如何总爱管这些闲事?城里死人那么多,咱能管得完吗?”
芸娘叹道:“天然是管不完。可现下这桩事到了我面前,还是要管一下的,不然如何放心。”
见琮儿来向本身问安,芸娘才提起一点笑意,拉着琮儿入怀,柔声劝着:“晓得你不想让阿娘走,可我今早去,明日忙完了法事,午后就回家,还能陪琮儿吃晚餐。琮儿就乖乖呆在家,有奶娘和柳英陪着你。”
妙空放下盘碗,又道:“浊气扰人,被扰的人也一定晓得。我朝晨去江边洗衣,刚好遇见一事,叫民气惊了好久,念了三遍心经方才止住。”
琮儿抱着芸娘的颈子,奶声奶气地说:“琮儿听话,绝对不哭。前几天和阿娘玩’升官图’玩到一半,那局我还留着呢,等阿娘返来必然陪我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