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看你还往哪跑!”
杜和东拐西拐,带着她来到存证物的库房,他们没有钥匙,天然进不去,杜和搬来两块砖头,踩上去还是够不着后墙上巴掌大的气窗,只好让明姝踩着他的肩,往气窗里一看,除了桌椅板凳和摆放整齐的证物、骸骨,一个活人也没有。
晏子钦无法笑笑,语气有些苦涩,“好处面前,亲情都是虚无缥缈的,何况友情?”
“于亦非,你的左臂是假肢吧?”高睿朗读结束,晏子钦问道。
晏子钦回到房中,还没来得及换官服,先去看望摔坏了胳膊的明姝。
杜和咬牙道:“要不你先下来,太沉了!”
“没事,大夫说了,骨头没断,就是伤了筋。”明姝挥着肿得像萝卜一样的右臂,笑道。
明姝撇撇嘴,回身就走,杜和仓猝拉住她,笑道:“哎哎哎,别活力呀,开个打趣罢了。我晓得他在哪,送你去?”
晏子钦伸手制止住他的号令,道:“且听听他们说了甚么。”
这个晏包子,断案还搞得这么神奥秘秘。明姝实在不想和杜和胶葛,可现在只能信赖他了。
黑衣人的面巾被扯下,暴露一张年青漂亮的脸,竟然是于府大管事,于亦非!
到了第二天日落前,新任通判晏大人把握了三尸命案首要证物的动静已经传得满城皆知,这起震惊全城的连环命案即将告破,动静天然逃不过明姝的耳朵,她这才明白晏子钦昨晚为何那么冲动,翻天覆地地折腾,本来是首战得胜,只是气他甚么都不奉告本身。
被指出了马脚,于亦非的额头冒出一层盗汗,却还是大笑道:“是假肢又如何?舒州城那么大,毫不会只要我一个断臂之人!”
“返来再说,我去铺子那边看看,估计该烧毁的已经被他们烧毁了,这场火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你先睡,谨慎别压到手。”
于亦非天然一万个不平,但是由不得他,衙役们已经把他押入男监,只是没人瞥见,他低头时脸上暴露一抹得逞的奸笑。
大堂内,晏子钦连夜鞠问于亦非。
见她不说话,杜和又道:“难不成是来看我的?”
晏子钦从案发明场返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明姝躺在床上睡得朦昏黄胧,模糊瞥见灯亮了,晏子钦仿佛很镇静,在床上滚了两圈,揪了揪明姝粉莹莹的耳朵,被吵醒的明姝一巴掌扇归去,他这才放开,又展转了好久才睡下。
正说着,门别传来高睿的禀报声,“大人,不好了,北城墙下的七间铺子失火了!”
“你凭甚么这么美意。”明姝猜疑道。
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两人都摔在地上,明姝胳膊先着地,疼得直掉眼泪,杜和还好些,屁股着地,揉着屁股哀嚎:“你太重了,我撑不住了!”
后宅和官衙只隔了一道大门,百来步的路程,一迈进衙门的门槛有颗枣树,杜和正甩着棍子打枣,青红相间的枣子落了一地,另有一颗掉在明姝头上,杜和帮她摘去了,笑道:“恩娘,来看你夫君?”
正凡人推这类对开的门,必定是双手一左一右,同时发力,谁会笨拙到只用右手,别离翻开两扇门呢?除非是只要右手的人。
本来,因为王让遇害时是在凌晨,南边湿气重,门板上结下一层露气,人的手掌按下去会留下陈迹,每天擦拭门板也是下人们的平常事情。王让的房门是对开的,从外向里推,很局促,必须两扇都翻开才气让一个成年人通过。案发后官兵赶来时,门已经翻开,为了保持现场,再没人碰过门板,以是说,能在门板留下指模的,除了老仆,就是犯人,而门板上恰好有两对掌印,此中一对和老仆的符合,另一对却有点奇特,都是右手的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