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锦一愣,小三子忙去抢了水瓢道:“哪能让娘子洗,您去歇会,我一会就好!”
每逢六七八月是商队运货的最好期间,这时候的堆栈旅店饭店都赚得个盆满钵满,但过了这几个月,商队渐渐少了,这买卖也就渐渐暗澹起来,特别是夏季,出了运皮草棉絮的商队,其他商队都不走货了,更别提她昨儿传闻商队有个风俗,为了祭奠关老爷,每年的十月都是不走货的,此人要用饭,穿衣,白白的有了这么多空档期,守着间空铺子,上哪去挣钱呢?
“锦娘,你别动,我来洗!”
“店主娘子,你别动,我来洗!”
苏秀锦喝了一碗汤,吃了一张饼,就实在吃不下了,金大牛好说歹说,她才又吃了半张饼。待用了饭,小三子把碗筷一收,这才拉开了帘子开门,这一下午把剩下的棉被毛毯都租了出去,煎饼也卖出去十几张,邻近太阳下山,这已经有六串铜板和五十文散钱了。
这吓得小三子赶紧摆手,被蛋汤呛得满脸通红道:“店主可别耍我了,三儿我经不起吓。”
刨去本钱,这一天净赚三百多文,小半两银子了,金大牛有些镇静,如果照着这速率,干上小半年就能在镇上买间院子,让锦娘住上新房了。
苏秀锦逛了一会便感觉无趣,心中却悄悄有了个主张。
苏秀锦刚坐下,金大牛就盛了一碗鸡蛋汤放在她面前:“饭前一碗汤,九十九不消慌。”
苏秀锦一笑,挑眉道:“他日给你先容一个如何样?”
小三子瞧着上面四四方方的担子,三层的布局,第一层用木板隔了十几个小方格子,第二层则是抽屉似得四个风雅格,第三层空间大些,就独独做了一个隔板。小三子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不明白苏秀锦要这个做甚,但店主娘子叮咛的,他也就乖乖收了图纸,奔着南大街去了。
茄瓜肉末,拍青瓜,一盆鸡蛋汤,七八张煎饼,金大牛技术极好,瞧着便让人食指大动,桌上摆了三副碗筷,庄户人家不讲究那些,小三子向来都是跟金大牛同桌用饭的。
东大街的夜市也是按照商队的走货期间开的,街上东西未几,但人多就看上去算得上是热烈,不比白日,这夜市上的东西大多都是把玩的,甚么希奇古怪的都有。这宁西镇的冷巷子都点上了灯笼,红彤彤的灯笼在黑夜中格外的引诱,苏秀锦眼睁睁的瞧着几个商贩勾肩搭背的进了一家挂着灯笼的小院子,半晌都没瞧见出来,饶是苏秀锦再笨拙,也清楚那是甚么处所。
刚筹办关门吃午餐,吴佰带着棉被毛毯上门了,苏秀锦细心查抄棉被,发明一床棉被上留了一滩血迹,遵循规定,这押金是不能退了。
刚过晌午,昨儿下午零琐细碎租出去的棉被毛毯都被送了返来,金大牛践约退了押金,查抄这后背上除了有些污垢以外,其他都算完整。金大牛寻了个进镇上卖菜的老乡,让他去村头金婆婆家带句话,让素娘子进镇里一趟,这么多被套毛毯,得一个敏捷的人来拆拆洗洗,幸亏这气候热,被套啥的晾晒一个早晨也就干透了。
商贩长年在外游走,这停下来歇歇的时候也少,这顶多在一个处所落脚待着两三天,林西镇处所小,没个端庄消遣的处所,只要些妇报酬了挣几个钱,才会干这类买卖。
小三子心中欢乐,之前茶铺三四天也没赚那么多,现在第一次见钱箱里满满铛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