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天然不推让,大笔一挥,签上了本身的名字,苏秀锦本还思疑他一个小小的大夫那里做的了主,但听伴计说,这陈大夫是这医馆的少店主,这医馆大部分都是陈家的,天然也就放下心来。
待安抚好了四姨娘,苏秀锦提着麻袋便出门了,晒干的黄花菜实打实少说也有二三十斤,苏秀锦前半段还勉强得以支撑,好不轻易走到了官道上,拦了一牛车,给了人家几个铜板的茶钱总算是进了镇子。
走到了医馆面前,赶上了之前的伴计,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陈大夫,陈大夫翻开麻袋仔细心细看了,晒得都全面,摘的都是未着花的,两三寸见长的黄花菜,品相不错,遵循之前说好的四十文一斤的代价,陈大夫利落的给了一两银子。
四姨娘抽泣出声:“你向来都是如许,向来都听不得我劝,向来都有你的大主张!”
黄花菜收上来了,苏秀锦天然就拿出了之前的左券,道:“陈大夫,这左券我也签了,您看看――”
说着,金大牛便敏捷做了接下来的篱笆墙,擦了擦手便顺着田埂回村了,见他脚步轻巧,几近是如孩童般雀跃,苏秀锦忍不住一笑。
苏秀锦侍弄了一下花草,筹办去镇上把黄花菜出了,还未出门,四姨娘便满脸泪痕的出门拽住了她的衣袖:“锦儿,你这是做甚么?”
陈大夫沉默了一下,道:“这芍药收得便宜,你如果想卖的话,我也只能给你市道上的代价,再多就没有了。”
金大牛放下了花锄,想握住她的手,却又怕手上的污泥沾污了她,在衣衫上擦了又擦,冲动的道:“你放心,我必然待你好,待婶子好,必然不会让你们刻苦!”
有这句话便充足了,苏秀锦抽脱手,金大牛模糊失落,但脸上是止不住的高兴:“我归去便跟大娘说,必然不叫你委曲。”
清风拂面,远处的太阳渐渐升了起来,朝阳金黄的光芒洒在苏秀锦的侧脸上,描画出一个暖和的表面,金大牛只感觉本身的心俄然就软得一塌胡涂,他俄然想起金来宝经常念叨的一句诗,他只零琐细碎学过一些字,但听得那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内心就觉着,如果今后有了敬爱的女人,大抵就是这般表情了。
“你放心,这泼天的繁华,我挣得来,今后必不叫你受委曲。”
四姨娘泪如泉涌,忍不住掩面抽泣,苏秀锦瞧了一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娘亲,人有很多条路能够走,嫁给达官朱紫是一条路,嫁给商贩是一条路,嫁给两袖清风,身无长物的金大牛也是一条路,将来几十年的时候,世事无常,难以预感,达官朱紫会式微,商贩会一夕之间赔得血本无归,而金大牛,指不定他将来会是我最大的依托。既然谁也说不定哪条路是精确的,何不去逛逛看呢?”
苏秀锦不置可否。
但统统都回不了头了。
只是他不懂,这句诗说的甚么意义,只道是见了敬爱的女人,内心便再也容不下其他。
磨磨蹭蹭的说了一会话,套出了很多医馆缺的药物,有些苏秀锦说得上名字,苏秀锦悄悄记下。
苏秀锦嘟囔了一句:“那倒是有些费事了。”
苏秀锦又与陈大夫谈了这芍药花的事,院子里种的芍药花未几,但也算的上一笔进项,小钱不漏,大钱不急,贩子的主旨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