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那日以后就特地等着苏秀锦主动找他,可这左等右等,也没见苏秀锦上门,陈家在宁西镇也算得上是有钱有脸的人家,这女人不上趟子阿谀他,那就必然有真本领,有真本领的才有底气。
“我比来收了一批好东西,就愁没人给我瞧瞧,拿到古玩店去,也不晓得他们嘴里的话有几句是真的,几句是假的。”陈老板有些忧?的道:“我没体例,就想着你只要这个本领了。”
陈老板解释道:“就是晋州河边,在宁西镇有个船埠,每月六号,十六号都有古玩商船在那停半个时候,我就在一个船商手里买的。”
苏秀锦进了门,陈家是间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前后三重门,一重厅,一重配房,一重后院,前前后后估摸着有十几间屋子,只是院落陈腐了些,仆妇也少,瞧着也不过五六人高低。
苏秀锦浅笑,这陈老板到底是一个古玩痴。
陈老板再翻开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锦盒,锦盒里躺着一只鎏金翡翠耳环花瓶,花瓶精美华贵,瓶身几近霸道的铺满了鎏金的芍药斑纹,芍药斑纹胶葛在一起,好似一条蜿蜒攀附的蛟龙。
“这是我前次在河边淘的,一共三件,那人说这是前朝的东西,都是实足十的真品,我瞧不出真假,你本来瞧很多,你看看是不是真的。”陈老板抱着三个锦盒,放在石桌上。
“你再看看这个。”陈老板翻开第二个锦盒,这锦盒里躺着一只瓷碗,瓷碗是青斑白底的,瓷碗极薄,苏秀锦隔着帕子端起碗,分量也极轻,青釉清楚,瓷碗小巧美妙。
鼻烟壶在前朝是贵族官宦手中人手一个的玩物,就算是不吸鼻烟的人也放一个在荷包里,不过这古玩是越奇怪越贵重,越是常见的东西就越是便宜。
说着,陈老板面如死灰,这二百两不是小数量,可抵得上一家人一年的花消了。
“假的!”陈老板几近喊出声,“这咋能是假的?我花了二百两银子才买下来的,这咋能是假的?你看看这斑纹,他说是前朝皇宫的东西,鎏金我看着也是真金。”
苏秀锦点点头:“鎏金是真的不错,但这花瓶是假的,我听爹爹说过统统的蛟龙芍药鎏金瓶都被烧毁了,这世上不成能再呈现第二只蛟龙瓶。”
陈夫人上了一壶好茶,苏秀锦好久没喝过能下咽的茶了,这实在好好解了一把馋。
“如果被故意之人瞧了去,私藏前朝禁瓶,这罪名少说也得二三十年的刑期。”苏秀锦道,她翻开锦盒,抚摩着瓶身上的鎏金纹:“陈老板如果为了减轻丧失,可将上面的金子融下来,抵得上几两银子。”
陈老板嘟囔道:“妇道人家懂甚么?”
苏秀锦眉头微皱,眼里闪过一丝不成捉摸的光彩,她收起了帕子。
这回陈老板佳耦看苏秀锦的眼神顿时多了一丝佩服。
苏秀锦微微蹙眉:“前朝的蛟龙芍药鎏金瓶因冒犯当朝天子天威,全数被砸碎后投入火炉中,蛟龙瓶在册子上都有登记,以是一只都没能留下,如果留下了一只,于陈家而言都是没顶之灾!”
“八十两。”苏秀锦放下碗,关上锦盒。
苏秀锦这回也不推让:“时候尚早,我随陈老板走一趟便是了,如果认不出真假,陈老板可不要见怪才好。”
陈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刚筹办经验经验他,就瞧见陈老板背后站着一名长相不俗的小娘子,身上穿戴珊瑚色粗布罗裙,梳着百合髻,肤色白净,十指纤纤,面孔清秀可儿,陈夫人不由赞叹道:“这是哪家的小娘子,长得可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