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殷水流被李秋水强掳至琅嬛福地的第三天。
李秋水的声音转而降落下来道:“过两日,你便晓得了,现在你问我,我也不会奉告你。明日起,你不需再对着我藏拙啦,摆布你的那点情意也道出来了。我对你的师承之类全无兴趣晓得,也不会问你,只需你听话便成了。”
说着,便往远处去了。
殷水流脸红的范围忽地伸展到耳根。
马壁望得痴聪慧呆,犹自张着嘴,一时不知天上人间。
这让其他颤颤惊惊的面首众如何不对这叔侄两人极尽奉迎之能事。
李秋水衣袖摆动,没有再说,已然回洞去了。
带着很多的萧索和低沉,李秋水最后看殷水流一眼道:“明日你为我作画,倘若让我对劲了,或许我会许你一些好处,那和你的武功有关,这些年我和我师兄广搜各门各派武学秘笈……”
殷水流半点不敢去看李秋水,端的是一副为伊情面难自禁的模样,偏生他又是一个宦官,自是痛磨难当,想引发伊人的重视却又不敢,实是冲突重重。
幕幕美轮美奂的景色里,瀑布往西的一处湖畔岩石旁,马若正在拿笔作画。
黑幕渐临。
李秋水远眺了一眼正在湖畔西岸处不敢过来的马若,摇点头道:“他的面相差了,而你充足,也最合适。”
前面传来马若不解的叫声,殷水流只是向后摆手。
一众被李秋水掳来的面首,现在还余下十一人,此中最得宠的天然要属殷水流和马若。
李秋水将画缓缓合上,深深看了殷水流一眼,淡淡道:“以画可观人,你的笔触喜在夷易处着墨过量,反倒在本应着力处,却勾画出很多浓转淡。”
马壁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赶紧朝着殷水流直道走神了,双手持续以他所谓的苦练伎俩为殷水流按摩小腿。
这叔侄两人,叔叔以色事人,侄儿以画博好,不需一天时候,便肯定了两人在面首当中的魁首职位。也只要在这两叔侄面前,李秋水面如凝霜的神采才会稍稍有化为东风之意。
“真美……”
李秋水连杀两人,所立之威实在吓人,面首世人哪敢违逆其意,别说是入洞去窥测,便是在湖畔旁和女仆们都不敢再有轻言扳谈之举。特别李秋水的脾气在这三天以来越来越恶,对待世人少有欢颜,再没有路上时的斯文礼数。
这三天,每到入夜,殷水流便会阔别世人,到北湖的绝壁底下去修炼内息。
殷水流依着岩石瞥了马壁一眼,将宽袖往内收敛一些,免得给马壁的口水滴下污了衣衫。
殷水流瞥去一眼,不由摇点头,他上前拍拍马若的肩膀,答非所问隧道:“别多问,这些天,你多画些画儿,能画多少是多少,因为你和他们分歧,你痴于此道,能在此中找到他们不能找到的欢乐。人,倘若要选死法,总要选一个死前痛快的死法。”
已近傍晚,日头渐沉。
“叔父。”
李秋水安静道:“那为何我不奉告你启事,你本日又闪现出你的画艺了?”
三天以来,众面首如同囚徒,只准在湖畔活动,不准踏入琅嬛福地一步,受命在外监督众面首的天然是平儿诸女。
马若走过来时,殷水流正在原地沉吟。
此中有一卷临摹画暴露大半横在地上,马若上前细细看了几眼,失神叫道:“叔父,这是你的画的么?”